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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若书沉思,那谁是迟,谁是早呢?“你千里迢迢赶来,在火头营中吃苦做事,只为见侯爷一面?”安戈心里犯难——倒不是只为了见面,也不是为了想念,只是要一封离亲书罢了。但离亲这东西是不能给封若书知道的,否则他这冒牌货穿帮了还得了?于是道:“不算罢,我还找他有些其他的事情。”这个“其他”,自然是说的离亲书,但在封若书耳中,这便又有些为爱奔波的意思了。他心中感慨万千,从前他也揣着爱情可划破地界国界的想法,一纸上书到容王那里,只为迎娶安如意,不成想,眼前之人早已“变心”,与另一人双宿双飞,却对他心灰意冷。从前说着“不能为爱而生,也要为爱而死”的奇女子,“变心”竟也如此之快。“公主,在你眼中,什么才是爱呢?”他幽幽问道。若是这话问到安如意头上,她定然要吟诵一大段古诗古词,寻一些比翼鸟连理枝的意象,将心中对爱的那份执着谈说得淋漓尽致。不过安戈是个不解风情之人,他只拱了拱鼻子,苦思冥想也找不出“爱”这个字跟人有什么联系,还好他聪敏,把人换成了糖葫芦。他想,他对糖葫芦是真的很爱。于是道:“大概是想吃下去吧。”他说着话,低头发现汤饭的热气已然少了许多,于是连忙跟封若书道别,“国师我不跟你说了待会儿饭又冷了。”跑出去两步,又想起什么一样,快步退了回来,叮嘱道:“还有啊,现在在军营,你别叫我公主了,容易暴露,要是你不介意,直接叫我‘小安’就成。”语罢,就着营帐外头不怎么明亮的火把的光,赶紧朝将军帐走去。留封若书孤身立在原处,瞧着愈行愈远的背影,苦笑更甚。“想要吃下去......么?”果然,如意已经不是如意,没了从前那些闺阁女儿的万千愁思,唯剩如此欢乐心境,便是侯夫人了。狼牙状的明月越发惨白,堪堪将月光撒了满地,给翠绿的松木笼了一层轻纱,本是入冬后的唯一一抹绿,却偏偏生了糜烂白骨的惨状。(老木:他本来就不是安如意啊国师!你清醒一点!)安戈将汤饭送过去时,守帐的勤务兵已不见了踪影,许是得了方羿首肯才退的。安戈瞧着帐内灯火通明,帆布上还有一个很明显不是方羿的人影,于是心中好奇——天都这么晚了,这猴子人呢?把谁藏帐里了?还让守帐的都退了,干什么呢?于是蹑手蹑脚走近,在帆布上寻到一个指头大小的破洞,顺着望进去。只见帐中一个至少有八尺高的壮汉分腿而坐,穿着还未退下的戎装,如劲松一般坐在插满小旗的沙盘边。这人安戈认识——霍邦。他从前跟霍邦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代安如意出嫁,踏出国土没多久便被珩域的大将军司徒剑劫亲,司徒剑因爱生恨,本要拉着他同归于尽,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了霍邦。霍邦是个很有担当的武才,英勇善战,十七岁便拿了武状元。不过他的性子容易冲动,故而这些年下来,神勇的名声传遍三军,但军衔却一直不高。他从前跟方羿打过仗,那时更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只知喊打喊杀,后来跟着方羿学了许多谋略,行军打仗才好了些。他视方羿为恩师,方羿视他为朋友,两人便以亦师亦友的关系相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