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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入府。”方羿垂眸,道:“他是未国人,跟珩域无关。”寒针质疑,“你怎么肯定他就是未国人?即便他生在未国,他有没有珩域的血统?有没有开罪过珩域的仓灵师?有没有背负某种使命,潜进你的侯府当细作?”方羿右拳渐紧,“没有哪个细作会像他这样失败。”寒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又道:“也就是说,你认为他不是细作了哦?那我倒觉得他很成功。”方羿沉思了片刻,披风被刮得呼呼作响,“本侯会查清楚他的底细,以及,他的目的。”寒针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缓了缓,道:“我今天多了几句嘴,无非是提醒你小心,别又像当年那样,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吊着一口气来找我救命。”方羿横他一眼,“本侯也尽量保全你,免得你又像当年那样寻死觅活,炼了一颗忘情丹又狠不下心吃,最后却扔到镜湖里喂鱼。”寒针恼怒,“你信不信我一个弹指就毒死你!”方羿无畏地勾唇,“嗯,你确实有可能为了面子,杀掉本侯这个唯一清楚你过去的人。不过本侯一死,江仲远就马上会去炸你的金库。在你心里,金库还是比本侯的性命更重要的,对不对?”寒针咬牙切齿,“你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方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办法,谁让祸害遗千年?”寒针狞笑,“那你肯定长生不老了。”“借你吉言。”方羿望了望天色,怅然一叹,“不早了,得先回去了。侯府进了一批酒,明日差人给你送来。”寒针不耐烦地挥手,“快滚快滚!”方羿心情不错,两步跨上马车。江仲远对寒针点头算作告别,跃上前座赶车。夕阳正红,镜湖盛满了灼灼赤辉。马车越行越远,直到变成红日里的黑点,彻底消失。方羿若有所思地盯着沉睡的安戈,眉头皱得厉害。“你,究竟是何人?”不出封若书所料,王后果然趁方羿走后先告了状。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在王后颠倒黑白之际,上前重述了事情经过。那场闹剧,最后还是卫临寰出面压了下来。意思是双方各有损失,便姑且各退一步,束手作罢了。王后不服气,带着破相的管瑶哭闹了许久。终于把卫临寰哭烦,罚管瑶抄了十卷佛经。也断了给方羿和管瑶指婚的计划。封若书因那日淋了雨,又没有及时换下湿衣裳,染了风寒。倒不严重,只是咳嗽得有些频繁。卫临寰爱臣心切,亲自到府上探望,带了太医和不少良药。准了封若书十日假,让他不上早朝,只管安心养病。病假期间,封若书片刻也没闲着,日日拜访永定侯府,借着与方羿切磋棋艺的由头,欲想探望安戈。“请侯爷行个方便,让下官探望一下如意,一眼就好。”小院里只有一站一坐的两人,封若书的语气几近乞求。方羿慵懒地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道:“男女有别,国师学富五车,伦理道常该比本侯懂。”封若书急得咳了好几声,耳朵也涨红了,“我保证不会跟她多说半句话,只确定她安好便可。”“他很好。”方羿说话间又落下一枚棋子,“你现在知道,不用去探望了。”“侯爷!”封若书焦虑不已。方羿眼眸一虚,慢吞吞道:“若书,你如果回头,会发现本侯不比安如意逊色。”封若书眼神坚定,“侯爷莫再为难下官,下官一颗心只爱如意,再盛不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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