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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清浅的夜晚颇为难得,白衣人如御风而至,轻盈落在琉璃瓦顶,他心中念着:“就一面,就见这最后一面,以后只能遥遥相望了。”不曾想,大树阴影后还藏着一个人,那人轻功了得,来去无踪,盈盈若蝶,连衣衫也艳丽得如妖娆牡丹,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夙回宫,目标自然是那榻上熟睡的七皇子。暗器无声刺入宫人脖颈,刹那间,守卫悉数毙命,紫衣人旁若无人的遁入宫殿,手中长剑已隐然出鞘,顾棠被这阵冷风猛地惊醒,他模模糊糊地看清了那个人影,愣怔道:“夏小雨?”紫衣人点了点头,一言不发,他心中,手中,唯有一柄长剑而已,那柄染着锈迹的剑在明灭的宫灯中显得越发诡谲,顾棠身边无一武器,只能赤手空拳相迎。“我是来索命的!”夏小雨嫣然一笑,寒意渗透在整个夙回宫,久久挥散不去。作者有话要说:☆、刺客当烛火渐渐照亮了来者的面容,那一对失神的眸子挂在清俊消瘦的面容上,犹如饱蘸浓墨的笔硬生生离开了宣纸的纠缠,一副好好的画就被黑夜毁去——夏小雨瞎了。顾棠眼见夏小雨看不见,正想高声唤人来捉拿这个闯入的刺客时,另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夙回宫,那人落地,轻得如落叶飘转,敛了涟漪,他将黑色染着金丝线的帘幕卷起来披在身上,乍一看便犹如另一个七皇子。顾棠从来没有好好看清过王良琊,直至这一刻,铜镜中,两个轮廓天衣无缝地重合在一起,他才发现,原来他们那么肖似。“谁?”夏小雨转身,剑起,声音却很轻,他本想来去无踪的带走这个该死的七皇子,却不想,还是有人来坏他好事。“小雨——”这一声轻唤犹如隔世,一幕幕旧影在脑海心头闪过,杏花侯府的旖旎景致,大雪天里围炉煮酒的风雅,又或者,书房里小心翼翼地试探……若是做他一世的府上家丁也未尝不可,也不曾想到后来失忆会在那个叫做“棠堂”的小酒馆里当起杂役,一生若如此平淡下去倒也无妨,可偏偏,没人想让他好过,命运不肯放过他。顾棠不是砧板上的一块rou,他也恨眼前这两个人,就在他企图逃走的时候,一柄长剑“叮”地扎在他脚前,他的去路被阻断,脖颈后方凉意嗖嗖,夏小雨将长剑搁在他脖子上冷笑道:“想走?”王良琊持刀朝夏小雨袭去,可妖娆剑法已臻化境,寻常刀路剑法根本难以望其项背,他不但没有伤到夏小雨,自己却连连倒退几步。这个从地狱归来的夏小雨虽然双目失明,但武功却更上一层楼,他虽身形单薄却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王良琊深知自己已非夏小雨的对手,他望着七皇子示了一个眼神,手中长刀破风再度朝夏小雨袭去,夏小雨猝不及防,不得已松开顾棠,等他再抓住那人时,所有宫灯霎时熄灭。黑夜无妨,对夏小雨来说,这人世本身就没有对他亮过,或许在偶尔的侥幸间,他曾感受过虚情假意的温暖,但大部分时候,他孤独,被蒙蔽,受人挟持。一剑妖娆,妖娆的终究只是那些浮华人世,而他与剑,剑与心之间却是与妖娆无关的苍白,纵这剑法再花招百出,行云流水,剑起剑落间再繁若桃花,洒下大地的不过还是斑斑血迹。夙回宫外火把亮起,宫里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