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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我则得以用这片刻的秘密时光坐在他身边,独享这个睡着的小朋友。睡美人?不,只是我的小朋友。他睡着的时候很老实,不打鼾不磨牙也不说梦话,这些年逐渐长开的五官在清醒时的攻击性全部被抹去,在睡梦中换成了近乎柔和的笑。那一定是个美梦。我猜。下一秒,他猛得伸出手,仍是闭着眼,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衣服,蹙起眉,梦呓似的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只用未受禁锢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安慰:“别怕,我在。”他于是下意识地靠过来,凑到我的怀里,用力握紧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像是护住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藏。离得近了,我才听清他的喃喃低语:“别走……”别走?这话是对谁说的?我侧头去看他,只见到高耸的眉峰和紧闭的眼,好像是又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罢了,跟一个睡着的人计较什么。我把手放到他的背上,自上而下地抚摸他的脊背,从后颈到腰椎,如同调情一般,口中说出的却是再正经不过的安慰:“不走,我在。”这样反复安慰几次,待他平静下来,我便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用抱枕代替了我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揉揉有些发麻的右肩,想了想,掏出手机把我姐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从客厅走到厨房的距离,我就接到了刚刚解放出来的人的电话。我把豆腐拿出来,洗了刀在上面比划着想着怎么切,一边接通了她的电话。一打开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沈君安你是掉进外太空被外星人捡走当童养媳了吗?!”我手一哆嗦,把一块好好的四方形豆腐切成了两个三角。“……”她那边不依不饶:“你怎么把我拉进黑名单了?这么久不接电话?我儿子呢?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不得不说这个“又”字儿用的可真是惟妙惟肖,证明了她是我亲姐。我耐心地等她说完,试图把下错的刀补回来,将豆腐切成不规则的小方块,才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洗了洗手,腾出空来握住手机,开始挑要紧的回答她的问题:“第一,”我把米倒进锅里,“没听到你的电话——”“我打了这么多你没听到蒙谁呢?”“——第二,你儿子正在睡觉,以及,我睡饱了现在在做饭。”“……”她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我便趁着这个功夫把米淘好下锅,回过神来听到她小声说了一句话。我走神了,理所当然的所以没听到。这对母子简直就是强迫症的死敌。我叹了口气,说:“沈女士啊,小人愚钝,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再用大点的声音重复一遍?”她矜持地笑了一声,说,好。然后就真的很听话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帮我多陪陪他。”“嗯。”我答应下来,然后心平气和地问她:“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我这儿?”她顿了顿,轻笑了一声,说:“李念他呀,小时候挺黏你的,大概因为你们俩的年龄差不多,他很喜欢你,总想跟你一起玩。”“后来你上了初中,回家的次数少了,他就别扭起来。”“你不知道吧,他有一回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