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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似乎在问他,一手造就了今日情形,明知会如此还是带领大队人马来此,怎么样?痛苦吗?段须眉不懂谢郁。是以他一次一次将刀架在了谢郁的脖子上,又一次一次放过他。然而他不懂的事,这一次却有人帮他问出了口。原以为会躲在旁热闹看到尾的卫雪卿不知何时已杀入人群里,一片混战中哪里能看到他的影子?但他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入场中每个人耳里:“谢堂主,在下有一事……不,有几事不明,还请谢堂主赐教。”谢郁对他的赐教,就是朝着声音传来处一刀直直斩了过去。但卫雪卿又哪是容易被斩到的人?他的声音倏忽来去,第一个字在这里,下一个字却又在另一处响起,根本叫人辨别不出他身影所在。“第一个问题,当年谢堂主明明可以杀掉关山月段须眉,堂主为何不杀?就此给了他休养生息恢复实力的机会,难道因为堂主与其乃结义兄弟,这才心有不忍放他一马?”此话一出,场中厮杀之声便有些微凝滞。谢郁放过段须眉一事,当日东方家中人人知晓,对此多有诟病,碍于登楼与谢郁本身一贯名声不曾多言,况且他们当日也是眼见段须眉与谢郁之间仇怨甚大,想着谢郁当日或有苦衷这才勉强按捺。此番齐齐跟随他前来此地剿灭关雎,未必就没有要亲眼看他阐明立场、弥补昔日过错的想法。但谢郁与段须眉竟是结义兄弟,这事所有人今日都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更与他们想象中的“苦衷”差距甚大,一时众人看向谢郁脸色都有些变了。东方玉离谢郁最近,长剑格挡在身前,朗声说道:“谢堂主当日以身犯险深入关雎,其中凶险不为我等揣测,他即便与那关山月结为兄弟,必也是为了取信关雎众人,后来他所作所为皆为明证。此事谢堂主根本不必做任何解释,咱们信得过你!”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醒神,立时想到方才竟一时不慎险些被那话给绕进去,立刻就想要把说话之人揪出来。但他们对手既是十二生肖,又哪里容得一丝半点走神?当下场中又是一阵惊呼,随即便又是一轮厮杀。这当口却又有谁还有余力寻找卫雪卿?反倒谢郁自己,自听闻那话便有些出神,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始终望着他的段须眉。心下有些神思不属想道,是啊,当初为何会提议与他结义为兄弟呢?他都险些忘了,主动提议这件事的人并非是段须眉,而是他啊。他也……并不是为了取信段须眉,又或者,他只是将取信段须眉当做一个借口来掩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或许……只是羡慕他而已。段须眉话少,不爱笑,看着冷冰冰模样,可他眼神总是很直接很纯粹,他为人也很纯粹,他救了他,所以他就必要报答他的恩情。他就像一把没有鞘的刀,看似锋利不近人情,实则是真正的赤子之心。谢郁对他这赤诚羡慕到近乎妒忌。是以他鬼使神差提出那义结金兰的建议,而段须眉没有疑虑的应下了。段须眉从未掩饰过对他的欣赏和义气。他就是那样直接的人。而他呢?他在还没有真正见到段须眉之前,在决定布那个局之时,便已注定要活在面具的后面。他对这位曾真心视他为兄的义弟没有过真意。每当他即将要有的时候,他都用“那是个小魔头”这样的想法将那点苗头立时扼杀。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