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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若有人托大不动,此刻沾在身上的就不是酒珠,而是血洞。但真正摄人的并非漫天酒雾为杀器。而是名为段须眉之人的武功内力。他有多大?可有二十?他一口气将酒雾吹作钢针,他内力有多深厚?在场之人再不敢自信凭东方七人便能一举拿下段须眉化解此番变故。方才宥于中毒不敢擅动之人此刻纷纷握了兵刃在手。大厅中冷光乍现,叫人不敢逼视。东方渺七人确拿不下段须眉。因为他快,他太快。下一刻他忽然又坐在了贺修筠旁边,似从未动过,而东方渺几人还在两张桌子以外。一手拿捏着贺修筠颈骨,一手端起一杯新酒,段须眉陶然嗅酒香:“你内力不错,至少不该在一招之间被我掣肘。”他这话,却是对贺修筠所说。她此刻就在他掌中。他捏她根骨,而知她深浅。她是自厅中人得知中毒后唯一至今稳坐原位之人。方才那酒雾,也没有任意一滴洒向她身上。唯此,姓段名须眉之人才愈显可怕。沉默片刻,贺修筠道:“我看到了众位动手的情形,我不愿在情形未明之前加剧毒发。”她说的是实话,更是提醒。此刻这大厅之中,唯段须眉一人黑发如瀑,唯她一人鬓边丝只白一缕,一干人等双鬓都已斑白,东方渺、花溅泪七人更为醒目,直如暗夜之中,漫天繁星。无论众人何等惊怒交加,此刻终于再无一人敢擅动。段须眉饮一口酒,叹一声气:“我承你裹膝之恩,原想饶你一命,哪知你……造化如此。”贺修筠眉目清澈凝视着他:“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段须眉温声道:“你与谢郁,是何关系?”短短一炷香时辰内,这话已是他第二次问出口。第一次问时,贺修筠漫不经心敷衍了他。这一次问,他态度比第一次好,语声也比第一次更温柔。但众人毫不怀疑,贺修筠若说错一个字,那一段纤细的脖颈下一刻便要了断生机了。花溅泪微微色变,不动声色上前两步。段贺二人视如不见。与段须眉对视半晌,贺修筠细声细气道:“家中为谢公子与我自幼定亲,我二人乃是未婚夫妻。”这话放在寻常之时不啻平地一声雷,放在此时,众人却哪有精力来关注?段须眉眨了眨眼,蓦地竟轻笑出声:“这真是……太好了。”说话间慢慢地,收回了放在她颈骨间的那只手。直到那杀机敛尽,花溅泪这才轻吁了口气,朝贺修筠抱拳道:“小姐处变不惊,风度令人心折。”贺修筠望他鬓边白发,却神色安然,不惊不惧,甚还带着一丝残留的对她关怀之情,亦朝他嫣然一笑:“花堂主先人后己,亦叫我心生佩服。”花溅泪转向段须眉道:“敢问阁下,我等身中之毒,可是‘绕青丝’?”此话一出,饶是极力作镇定的东方渺、慕容承几人也不由得勃然色变,东方玉更是骇然上前几步,脱口道:“绕青丝?!”“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段须眉笑吟吟道,“好教各位得知,诸位身中之毒,正是‘绕青丝’。此毒被称作百毒之王,万金难求。在下今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