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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姓埋名,将自己从江湖上彻底的抹去。傅凌衣已经猜测到孙学圃大概过的不会如意,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变成这种样子。昏暗而仄陋的房间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旁,坐着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神情说不出的落寞萧索。他的身上已没有半点属于活人的生机,他活着似乎只是为了等死。即便有人进到他的房间里,他的眼睛仍是空洞无神的凝望着黑暗房间里的某处,似乎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在意。行尸走rou一般。傅凌衣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孙学圃?”这真的是那位大画家?那白发老头子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木然道:“是,我就是孙学圃,问卦两分银子,批命一钱。”傅凌衣皱眉又问了遍:“二十年前的那个画家孙学圃?”孙学圃淡淡道:“我就是画师孙学圃,只不过二十年前就改行了,你们若是来要画像,只怕来迟了二十年。”傅凌衣这才松了眉头,他支着额头,瞧着孙学圃道:“我们来不是为了向你求画,而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一旁的楚留香已将那副画像从广袖抽出来,他一边在桌上展开那幅画,一边问道:“我们想问问这幅画是不是你画的……”他的问题还未完全问出便猛地停了语声,因为楚留香已注意到一件事。不只是他,傅凌衣也突然意识到了,孙学圃的脸上既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带丝毫情感,就像是一个最拙劣的画师所画的白痴人像,他整个人都像是已只剩下一副躯壳而早已没有了灵魂。他没有看那副画像,也没有看傅凌衣和楚留香,仍是空洞地凝注着前方。傅凌衣抬头看向楚留香,楚留香同样低头看他,两人用眼神交流:傅凌衣看了看孙学圃的眼睛:这……他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楚留香点头:似乎是出了问题。两个人正面面相觑,纠结着要怎么问,孙学圃反倒突然开口道:“我的确成了瞎子。”他这副坦然认命的样子让傅凌衣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好在有楚留香,他虽然同样同情孙学圃,但他也知道同情在此刻是无用的,于是也就直接问了:“你虽已瞧不见画上的人,但你也应记得她的,她是一个美人,一个你必定不会忘记的美人。”孙学圃呆了呆,突然道:“你说的这幅画,可是宽两尺,长三尺,画上的人可是穿着件青色的衣服,镶着蓝边,脚下伏着只黑色狸猫……”也不知为了什么,他语声竟突然颤抖了起来。到后来,他不仅声音在抖,就连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张空虚的脸,此刻看来竟是惊怖欲绝。傅凌衣冷冷看着他,眼看着孙学圃身子抖的越来越厉害,就要坐不住了。傅凌衣突然伸手握住了孙学圃的手腕,“我说,这个人是谁?”声音冷冷如冰雪,那种寒意能让发昏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孙学圃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怔了一会,哑声道:“这个人叫秋灵素。”傅凌衣和楚留香这才知道二十年前秋灵素和西门千他们的爱恨情仇。原来二十年前,秋灵素找到最有名的画师,也就是孙学圃,她要求孙学圃为她画四副画像。因为她要将这四幅画像送给四个男子,这四个男子都曾经和她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