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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赏了给朕做玩物,那只猫的毛发从头到背,都是黑色的,脸上、脖子上却是白的,而且四个爪子亦是白色的,故名乌云盖雪。它温文尔雅,又是极聪明敏捷的,少动多静,小的时候偶尔会冲人撒娇,朕觉得和你有几分相似。”“好像是朕十三岁的时候,那只小猫似乎是不小心掉到湖里淹死了,但事实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那时候朕很是伤心,但是太傅告诉朕,喜欢一样东西是可以的,但不能偏爱它,一旦你的感情倾向于它,那么于你于它都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好比君王用膳都不能过于偏爱某道膳食,以防被人下毒,更不用说是活物了。而其中最忌讳的便是人了,因为人比不得其他的,是没法子控制的,父皇便是因为对朕的母妃的感情太深了,所以在她离世的时候痛到了极处。”说到这里,轩辕修冲着沈洛平微微笑了,“朕从前是极记恨朕的父皇的,后来想来,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没想到,朕也要步父皇的后尘了。”这话说出来本来应是极难过的,轩辕修却是温柔的神色,他又是笑道:“这些事说出来倒扫兴了,前段时日你不是看了些话本子,倒讲一讲给朕听。”沈洛平看见他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好像轩辕修对着他笑是一件很折磨的人的事一样,他想了想,开口说:“我才看了一个故事,很有意思。”“建文年间,有一个初读诗书的秀才名叫房德。他倒也无什么文采,只是硬背了几本史书,就自诩才华横溢,出言向来没有好话,就那样潦倒混到了三十岁,还是一事无成。深秋时节,天气寒冷,他便去乞求自己的妻子扯块布给他做件衣裳穿,而他妻子却是尖酸刻薄极吝啬的,便讥讽他不仅没处寻饭吃连衣服都要靠女人,房德又是个窝囊的人,只能卑躬屈膝认错以求得衣裳,但他妻子却是怎么也不肯。后来他心中烦闷,便四处散心,到了雨雾缭绕的云华寺,他进去坐在了大雄宝殿里,静坐一会儿他本来想走,结果一扭头瞧见墙上画了一只鸟,那鸟儿羽翼丰满,栩栩如生,却偏偏缺了一个头。”“房德越瞅这鸟越别扭,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找来了笔墨添上了一个鸟头,旁边一位大汉见了,便拉了他借一步说话,这一借就借进了土匪窝里。原来那墙壁上的鸟,是因为土匪群龙无首,只等着有人能添上那鸟头就认他做大哥。房德哑口无言,心想自己真真是手痒,惹得了这样的祸事,于是他惶恐着拒了这差事,可是众土匪都认定了房德,将刀架在他脖子威胁,最后房德没有法子,就与这些人拜了天地,成了兄弟。”听到这里轩辕修笑道:“这倒是一番奇遇了。”“可见是不能随意更改旁人作品的。”沈洛平不觉微笑。轩辕修听见他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嘴角荡开了笑意,“你竟是发觉了。”先前沈洛平回去甘凝宫做侍卫的时候,因为不必侍奉御前平日里有了许多闲暇时间,古代又实在没有太多的娱乐,百无聊赖之时他也就舞文弄墨了几番,作了几幅字画,其中有一幅题了一句诗——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是那时候他想到轩辕修时的有感而发,写完也就抛之脑后了,也不晓得将那幅画丢到哪里去了,昨日他收拾东西却是又翻了出来,只是发现那行诗后头又被人添上了一句:换我心,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