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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跪起的姿势转念一想，忽地伸出一指颤颤巍巍地指向燕歌：“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燕歌轻声关上门，慢条斯理地放了满手的吃食，挪到高逢面前，拖了椅子坐下。

他直视高逢，困惑道：“预谋什么？”

高逢狐疑地打量他，眼珠转几圈扫遍房中狼藉，硬气地抬抬下巴，意思明确：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燕歌无辜耸肩：我不明白。

高逢怒拍一掌床垫！

燕歌：“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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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把清淡小粥递到高逢手里，看他一脸审讯官般肃穆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才不紧不慢道：“这件事大概要追溯到成人展当天。”

高逢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

燕歌坐得端正，表情认真地望着他：“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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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逢瞬间脸红脖子粗。

瘦rou粒儿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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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沉默地接过碗，给高逢拍背顺好气，等他脸上的血色下去后，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高逢嘴唇紧闭，眼神诡异。

燕歌点点下巴，出声示意：“啊——”

高逢难以理解道：“你一定要……”

燕歌手起勺落。

“……则样嘛。”

燕歌点点头，心无旁骛地再舀一勺，抬眼看他，“吃。”

高逢莫名其妙就着燕歌的手一勺勺喝完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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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捏着纸巾不太熟练地把高逢唇边沾上的粥糊糊拭掉，托着他脸看了半天，心满意足地凑过去亲了一口。

高逢瞪大眼。

“我等会儿还有课，得先走了。你要再在这睡会儿吗？还是跟我一起回学校？”燕歌对着两道吃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说。

高逢反应了几秒，“我......等会儿再走。”

燕歌也不再多说，点点头背上背包，转身往外走。

手扶到门把上时，他忽然停下说了句：“那篇新文......你再仔细看看，感情线之类的。”

门“啪”一声扣上了。

高逢迅速掏出手机点开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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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他第一面时未必就有了这么些龌龊心思，但我确实没来由地便知晓，将来我必会把这一面初见在心里烙得牢稳，时不时便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瞧得鼻酸。

就如污雪挞得我一径哆嗦时有人从我眼皮子底下递来一块热乎的烙饼，等不及我如何推辞，饼的圆缺、大小，独特的香气，便招呼都不打地就全钻入了我眼睛鼻子里。

……

他领着我见了许多新鲜物事，我每每既惊且奇，睁着圆目拉住他衣角，势要将方方面面问个仔细。他并非如何有耐性，被我问得多了，面上不虞，却总也不见张嘴将我斥开。

……

我下到院子中央练功时，他时常就坐在檐下，看着我。

我练得认真，所以他大概不知我三五不时也会分神回望，撞见他看着我，又不似看着我的模样。

他透过我见着了何物，我不甚清楚。知道这眼神多半不是因我，我也不甚难过。

他总归是看着我了。

……

半分残照咬着天幕，夕光大摇大摆登堂入室，挨入他眼里。

他对我坦白这些年里露出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