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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我要洛伯伯好好活下去。洛伯伯,我采了还魂草,我去把它熬成汤,洛伯伯你等下,你不能死。”洛长洵,是三年前云涵在正望风坡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正是他的帮助,云涵很快走出失忆的阴影,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老人也从来不会跟他讲他过去的事情,整天乐哈哈的,仿佛他的生活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与未来。同时,他也渐渐发现这是一个痴迷于炼药的老人,并且神奇的是,他从来没有炼制出一种能医病的药。久处之后,二人更似成了熟络的朋友,不但会经常拌几句闲嘴吹各自几下牛皮,还会为做一顿饭而你推我让,为喝一壶好酒而你争我抢的。三年了,他早已把他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命运像是跟他们开玩笑似的,要他们生离死别。长洵山人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把拽住正要起身的云涵,道:“傻孩子,人总有一死。你记住,在你知道真相之后,赶紧离开此地,万不可鲁莽行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少……主……!振作精神,力图复城,守护结界!”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之内力,才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紧接着一口污血连同那颗含在嘴里的续气丹一同从这副耗尽内力的残躯里喷涌而出。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呼声回荡在整个竹林上空。夕阳染得天空血一般殷红,竹林外向西的山坡上,一个少年跪在地上,用十指掘土,鲜血已经淋漓,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巨大悲恸之后的他只是机械式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他似乎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双眼睛久久注视着他。最后,少年将刻着“吾伯洛长洵之墓”的竹片插入坟前的时候,他跪着的身躯终于颤抖了一下,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风吹得他身后的竹海沙沙作响,无穷无尽的十里山脉蜿蜒盘桓,在渐渐微弱下去的霞光中呈现深深浅浅的青黛色。暗淡的天空中浮云游离,头顶几声野鸟凄哀的啼鸣一掠而过,消逝在远山不知处。当月上晴空,月光如雪似霰,给远近山林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山风伴着山间特有的寒意侵蚀着肌骨,云涵似乎已经无觉无识,只是呆呆地跪着,泪痕已干,那双快活而睿智的眼睛却似乎因流泪过多而失去了生机。他背后那双久久凝视的眼睛渐渐流露出更多的不忍与疼惜。许久,云涵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逝者已矣,生者当为安。”是他!被哀恸麻痹的心仿若一条灵蛇从泥淖中挺起脑袋来,神识、逻辑与判断瞬间又回到他的脑中,云涵冷冷道:“你故意把我支开,你知道洛伯伯昨晚会遇害是不是?”“……”一阵沉默,更像是默认。云涵倏地起来,抽出腰间利刃,转身指向来者的喉间,道:“或者说你就是背后主使。”如果是主使,他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等他来杀他,云涵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他只不过想知道真相,这个人既然告知他洛伯伯有临终遗言,定然知晓其中内由。“别人的性命我从来不在乎!”月满之夜,来者逆光而立,面容难辨,然而语气却轻屑的近乎让人发狂,“我只在乎……”这个当口,即便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也不至于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吧!怒火瞬间暴涨云涵的整个身子,他已听不清对方后面的话,只觉得天柱xue一股莫名的力量抑制不住地涌动,那股力量似乎并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