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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一抹纤细的人影在屋顶上重复着锄草大业,从夕阳西下直至弯月东升,方圆三尺已近寸草不留的干净。单掌支颊,另手则蹂躏着周遭杂草,雷羿最想做的其实是把下边某曲姓白痴扁上一顿好出气解闷。老实说,知道那掌是「自己」打的后心情其实很复杂,有一点点的窃喜,但更多的却是比不知道前还要炽烈的滔天怒火。搞什么鬼,居然也能把他认错?就算对手易容再精,言行举止也不可能唯妙唯肖到一点破绽也没有吧,是他雷羿耶,独一无二哪来的双胞?!换个人或许还情有可原,但那家伙根本是打小相识到大还同处一窝的,居然也会搞错?!简直……「活该!」低啐了口,没草可拔的手改扳指节喀喀作响。活该被人打趴了站不起,更活该搞得没处好rou破破烂烂。「雷,别咒我。」一道黑影利落地跃上顶檐,定脚身形却是明显不稳地晃了晃。甩甩仍如铅沉的脑袋,曲逸旸开始觉得这颗重到快点地的头颅比全身火辣辣的抽疼还要难搞,害他站不稳走不直,看人也一变二、二变四地眼花缭乱。「……不必等我咒,再逞强阎王就直接收了你这条小命。」不想理人却终是看不下去地伸手拉人一把,雷羿没好气地瞪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可恶家伙。病歪歪地也敢学他爬屋赏月?活得不耐烦干嘛不早说,浪费他的火雷。「有你在,阎王不敢收的。」唇微勾,曲逸旸回以一个淡笑,忆及当年坠河那次雷羿「吵死人」的哭功。「想得美,再有下次我才不那么笨,直接拿拳头叫你起床。」知道人想起了什么,雷羿不禁脸一红转过头去,虽说当时年纪小,但让人看过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还是糗得可以。「睡好好的干嘛上来吹风?」习惯性想倚着后头的rou垫,背脊才放松便陡然记起现在这靠垫浑身没一处好rou,正郁闷地重新挺直腰时,却被双手强硬却又不失温柔地圈进怀里。「喂!」「无妨,我刚好需要降温。」抱住那被夜风浸得微凉的身子,曲逸旸满足地把下巴抵在雷羿肩头上休息:「也需要个地方搁我的脑袋瓜,脖子快断了。」「……」很想叫人下去好好躺着,却也知道向来我行我素的自己实在没什么说服力,雷羿只好放人任性地陪他赏月「纳凉」。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难怪他觉得最近连小峰峰那乖宝宝都不怕他了,越来越和身后的rou垫同个调调——表面顺从,骨子里造反。「有头绪吗?」问得有些没头没脑,雷羿却一点也不担心曲逸旸听不懂,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了那个「雷羿」。难不成随便凑数的也能有这份默契?「雷,我都说了那仅是一个照面,一时不察而已。」必多言也知道那皱起眉的小脑袋在转些什么念头,曲逸旸只得再次重申自己的「清白」。「当时情况紧急,整个分舵的人马突起发难,根本就一团乱。」闭上眼,男人仿佛重陷回忆中面色黯然。「对不起,是我过于大意……才害得弟兄们枉死。」语声渐微,环抱的双臂也随之紧了紧。「说这些干嘛。」故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