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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那些声音就在他的脑子中盘旋回响。“PIN在弗吉尼亚任务失败后生死不明,你派我去找他。我在墨西哥找到了他。他呆在一个小村落里,象那里的人一样戴着宽檐牛仔帽,披着棕色的毛毯。那里人迹罕至,几乎没有外国人。所以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他一点也不惊谎。从他的摩托车上跳下来,请我到路边的小店里喝了一杯。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另一个“硬糖”杀手,他也是。我们总是单独行动,无条件的服从命令,接受任务。我们都知道自己在为同一个主子卖命,却从来没有在活着的时候交谈过。所以那次,我们互相之间谈了很长一段时间。墨西哥的龙舌兰酒有股冲鼻的辣味。香甜可口,很带劲。我们互敬了一杯后,他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在结束任务后擦擦手冷静的离开?即不去想这个人为什么该死,也不去想他是否还有孩子或亲人。我回忆了很久,然后告诉他,我记不起来了。他同情而又理解的看着我,说:你很幸运。我们为此干杯。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一开始的时候都并不习惯于杀人,在面对尸体的时候,我们不会象天生杀人狂那样感到兴奋,只有深深的愧疚和罪恶。那种感觉很糟糕,你会为此失眠、情绪狂躁,不稳定。特别是在目标让你能够联想到什么熟悉的人而对他产生同情的时候。于是你挣扎,用使命和荣誉麻痹自己,使自己成为一具行尸走rou。直到有一天早晨,当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生活本该如此,你以前挣扎和痛苦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习惯于杀手这个角色,还在渴望着正常人的生活规律。于是你决定抛弃那部分渴望,彻底的接受现实。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合格的升级,具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了。一层坚硬的壳包裹住了你的内心,你不再有同情和怜悯。当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已经意识不到面对自己的是一个与你平等的生命,或是人。只是一个需要被消灭的目标。你什么都不再想,在这个可怕的过程中,你成了一具杀人机器。这个机械化的过程越短,你就会越强大,坚持你的冷酷,行走在危险的边缘中生存下来的机率也就越大。如果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你还在犹豫不决,那么离你被淘汰的时候也就不远了。PIN说我很幸运,那么确实如此,我是“硬糖”的第一批中唯一坚持下来的杀手。他们比我在某一方面软弱,所以他们败下阵来。我并不为此感到骄傲,我只是够幸运而已。如果我足够残酷,不要暴露软弱的部分,说不定我还能活得更长久一些。后来我们又吃了几份玉米卷饼,PIN给我抽了一只他自制的卷烟。小店中欢快的音乐和鼓点萦绕在耳边,那地方确实象个世外桃园。烟雾腾腾中,PIN说:看看他们把我们变成了怎样的怪物。然后他突然向我开枪。PIN仍旧在争取着自己的希望。他准是想在那儿长久的隐姓瞒名下去。也许有个黑头发的墨西哥姑娘正在家里等着他,他们会在吊床里作爱,生下一打孩子。可是正如他所说的,他不够幸运,对未来另一种生活的渴望让他变得软弱了,心有旁鹜。下一秒钟,他倒在了血泊中,睁着眼睛,来不及再说一句话。第二天,我回到了法国自己的农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