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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礼远远超过这个人情了,不过,他从来不会质疑父亲的决定,王致这么说了,他就答应下来,这件事就算完了。“这次是开会还是谈事情?”王钺息新起了话头。“一个会。”“在哪?那边正好有房子,我吩咐去收拾——”“不用了。在盖恩斯维尔,还是住酒店方便。”王致不置可否。“那儿的天气和佛州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吧,我记得晚上冷得厉害。正好前天天气好,枕套被单都晒过了,我一会儿去收拾。爸记得多带两件衣服。”王致是择席的人,在酒店很难睡得着。他又经常出门,王钺息总是会替他晒好单子。他才五岁母亲就去世了,这些年一直和王致相依为命,王致是真正的贵公子出身,哪怕独当一面这么些年了,骨子的贵气和骄矜还是改不了,倒是王钺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习惯了服侍父亲。“嗯。”王钺息顺手替父亲添了次茶,梅坞龙井,钟点工是沏不出这种味儿的,既然有这个闲情,看来今天是真不太累,王钺息放了心,去厨房忙活。王致是典型的公子哥,信奉君子远庖厨,可是难得回来一趟,儿子又懂事,也喜欢和他聊天,他懒散地站在厨房门口,赏玩着琉璃杯中舒展的茸毫,和儿子闲话,“有空去看看姚老师,今天她还问你呢。”“知道。”王钺息快手快脚地洗菜。王致浅浅啜了一口茶,“新班主任对你怎么样?习惯吗?”王钺息刷黄瓜的手突然顿了下,手上的伤又开始疼,很快,用身子挡住了父亲的视线,下意识地不让他看自己肿得厉害的手,语气轻描淡写,“怎么会有老师不重视我。”王致从他刚才用右手替自己添茶就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也没点穿,看他若无其事地蹲下来削黄瓜,继续喝茶。等他把菜都切好了才道,“多弄一点。”王钺息只是短短的一愣神,立刻明白了,“康jiejie也去?”他声音顿了一下,“哦,那我再做一份水果的。”王钺息瞬间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把那只四耳罐送人了,康君也喜欢陶器。他的手好像因为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更疼了。“水果在冰箱里,就是不太新鲜了。”他饶过父亲要往外走。王致左手扯住他胳膊,琉璃盏里茶汤动都没动一下,王钺息却躲不开。“你手怎么了?”王致的声音瞬间冷下来。王钺息早都知道,照父亲的明察秋毫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苦笑了一下,明显是要揭过去的节奏,“不小心摔的。”王致怎么可能会相信,“什么年代了!附中还兴老古董那一套。”他是真生气,儿子从小到大都优秀得不像话,就算做错了什么,也绝不至于被打成这样。看手上的伤,至少是三四十下的戒尺,估计还是紫檀。学校里的老师一般打也就是用量布的尺子敲两下,能打出这么较真的印子来,得是个多古板的人啊。“我去拿草莓,可能还要消一会儿。”被发现了已经够尴尬,破天荒头一遭挨了打,哪怕是爸,哪怕是抱不平的话,他也不想听。王致一张脸冷得像冰,他原就不是温柔敦厚的人。王钺息多傲啊,又怕羞,今天被顾勤小题大做的立了威已经够难堪了,更何况回来还被父亲逮个正着,他匆匆地走,却猛然发现,父亲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他知道自己爸爸是特别护短的,尤其是母亲过世后,再没人能压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