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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个儿头比玉竹矮上半头,腰却比她粗了不止两圈,胖的好似一只圆球。开门的当口,这老头儿脸颊鼻头还都红着,两米外都能闻得到他身上的酒气。看上去倒不像铁匠,像个酒仙。曾韫一脸谦卑地说明了来意并做了介绍,两人便由老头儿引着,穿过了摆满酒坛子的正厅——从桌上摆着的酒碗看,十有八九开门之前老头儿正在这儿喝着小酒斗蛐蛐。曾韫也看见了桌上的东西,低头凑到她耳边道:“别小看刘老板,他的手艺,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连续穿过了两间屋子,剑没见到一把不说,连铸剑的工具都没看到踪影;酒倒是一应俱全,满屋的酒缸罗列整齐,不仅标明了各个品类,还把酿造时间都一一写明了。玉竹已经肯定自己是被曾韫忽悠了,这就走到了第三间。她睁大了眼。虽有师父赠与的宝凤剑佩在身,玉竹无需买剑,但光顾各地的剑行一直是她的爱好:每次下山出城,不说城里有名的铸剑行,哪怕是街边叫喊、摆摊卖剑的小商贩也会引得她流连端详一阵。对剑的好坏,她无需出手把玩就能立判高下。这屋仍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唯独中间的桌上摆了一刀一剑,但她只看一眼,就知其非同一般。陈列刀剑的这间房只在北面开了巴掌大小的窗,光线十分暗淡,刀和剑通身犹如黯夜的月,光灿斐然。尤其是那剑,玉竹见过泛蓝的宝剑,也见过银光凛然的剑,却还是第一次见剑身成微绿色的极品,如同美玉,使得陋室熠熠生辉。刀她不是很清楚,但这剑,恐怕不比自己的宝凤要差。老头儿见她看的入迷,颇为得意的缕缕胡子:“怎么样?”玉竹点头赞叹:“刘老板果真名不虚传,这剑可以算得上极品。”刘老头闻言哈哈大笑:“想必是曾公子跟你虚夸,我刘保虎不过是一个卖酒的小贩罢了,哪有什么名?不敢当不敢当。”曾韫只在一边站着微笑,并不答话。玉竹道:“名声是虚物,剑却是实物。我只知道寻常卖酒人可铸不出这样的剑。”老头儿喝了口手边葫芦的酒,砸吧嘴道:“哎,我铸剑就是捡个乐儿。这剑我花费了十二年才铸成,光是为了给这剑找淬火的仙水,跑坏了五匹马都不止。别人要是有这功夫,”他上前拿手轻抚剑柄,嘴上虽然自谦,显然心里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只会铸的更好,不会更差。”玉竹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这把剑大约是老头儿的收藏品,明摆着不卖,又推脱铸剑不过是乐趣,看来不是不想卖剑给自己,就是不想把好剑卖给自己。曾韫这时道:“可惜曾某游历天下,也不认得其他花十二年铸剑的人,在我这儿,刘老板的剑确是天下无两。”老头儿听了这话脸上乐起来,脸上的酡红显得更红了。曾韫接着道:“玉竹姑娘对我信任有加。她向我询问何处有好剑,曾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刘老板,您看您这里可有适合她的剑?”刘老头儿看了眼仍在端详宝剑的玉竹,道:“你想要把什么样的剑?”玉竹道:“我使双剑,长的话,”她瞄了眼那绿荧荧的剑,比划了一个差不多的长度,“就这么大吧,宽……也这么宽……”刘老头儿笑了,拂须道:“你这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