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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玉竹一听这话,立即放下筷子,抹了嘴道:“我吃好了。”曾韫仍旧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面,他吃相十分斯文,似乎面前的食物对他并无诱惑力,自己只是矜雅地充饥。只听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道:“可是我还没有吃好。”他说这话时,脸上生出了些无辜的神情。——这厮居然是在撒娇。玉竹当然不好催促,她不敢直视曾韫,只是盯着碗里没吃完的鸡翅,期期艾艾道:“那什么……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你慢慢吃……”,说罢,趁曾韫低头夹菜拿眼偷瞧他。昨夜她心绪不宁,翻来翻去待天将亮时方勉强眯了一会儿,但好歹在路上倚曾韫怀里睡得也算安稳,相比之下,曾韫可是在板凳上合衣打坐一整宿,从鸡鸣时就一直在策马赶路,到现在都未曾合过眼,眼里都是细密的血丝。玉竹打了一个哈欠道:“既然已经到了地方,也不必着急,我想小憩半个时辰再去,怎么样?”曾韫笑意盈盈:“也好,上午让你受累了。”她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说“累什么”,回想起了“受累”的情景,脸瞬间变成了猴屁股。这时候不是饭点,楼下吃饭的人并不多,在这里交谈并不隐蔽,所以两个人匆匆吃了饭,便上楼回了房间,打算歇息一会儿再出发。由于两人这几日仍需交合解毒,恐怕来往的住客看到心中生疑,故此干脆扮作夫妻,合住了一间房间。城里的客栈要比蜗牛山下村落的客栈像样的多,不仅屋子更干净,地方更宽敞,床也大许多,窗明几净,站在阳台可以直接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曾韫把行李安置好,坐在床上对玉竹道:“我也需要小憩一会儿。”玉竹点头,她此时并不困,本就是想让曾韫歇上一歇。曾韫道:“那你也过来。”玉竹摆手:“我……我不累。”曾韫叹气道:“既然不累,那匠人做活还要花些时间,早些去你就早些拿到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玉竹赶忙坐回了床上:“虽然不累……我还是有点困的。”曾韫笑了笑,便合衣躺下了。玉竹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躺下。刚一躺好,身边原本仰面而卧的曾韫忽然翻了身,一只袖子将她揽了过来,圈在了自己的怀里。“睡吧,我不会动你。”他轻声道。说来曾韫这人倒也奇怪,他们两个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且每次都在交合时撩拨得她心荡如波,但只要压下了yin毒,他即便是嘴上引逗,身体却十分规矩,连玉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过。即便是现在,他这样抱着玉竹,仍旧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布料,并不碰她。他说不会动,玉竹相信是不会动。但是她睡不着。这样抱着,她能闻见曾韫身上好闻的梅花香,听得到曾韫均匀的呼吸,耳侧是他温热的鼻息;余光一瞥,看到的是他沉静的睡颜。玉竹平时没有注意,这会儿曾韫闭上眼她才发觉,这人的睫毛黑且密,倾覆而下像是华丽的羽扇。屋里很静,玉竹数着自己的心跳。她很少会心跳的这么厉害。算来算去也不过那么几次。一次是打翻了师父祭祀的供桌,一次是偷跑了山下去尝马家村的甜豆饼被师父发现,还有一次是功夫不到家的时候在蝉翼薄的湖冰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