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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叮呤作响。万红庵挽着那只膀子也冒出汗来,在层叠的绉缎上晕开暗花。晓霭别开眼道:“我、我还有事,今番轻怠了相公……来日再请罪罢。”说着就慌慌张张想要奔离。要说这晓霭也是万红庵手把手教导过的。先前在弁华园中,万红庵写诗作画,晓霭便在一旁磨墨铺纸。因见着这孩子孱弱可怜,万红庵有心提携他,教他识得点诗文,又亲手执着他练字。可惜晓霭确无慧根,虽然将万红庵的笔迹摹了个十分相似,却不通生气,一点灵韵也无。他唯有一样好,就是装不下事,心内如何作乱全写在脸上,现下这般仓皇不定的模样,又如何能瞒得住人?愈是这般,万红庵愈是不肯放过,揽住他道:“晓霭,你可是有甚难言之隐,还不能与相公说吗?”晓霭慌着抽身,几乎是惊叫起来:“放开我——!”还不待万红庵反应,先有一道身影奔将过来,将他重重推开:“放开他!”这力道狠辣无比,还当是个练家子出身,恰就使万红庵那截柔软的腰肢撞上回廊阑干,痛得他眼前一阵泛黑。万红庵捂着伤处,滑落到地上,虽不能掀开衣襟查探,他也知那处必定已是撞出淤血,青紫一片。他龇牙咧嘴,半乜着眼睛向上看去,只见那罪魁祸首已搂了晓霭在怀中轻声抚慰,好不温柔缱绻。“太子殿下。”万红庵强忍着疼痛出声,还挣扎起来想要行礼,却不想一个颠扑又跌了下去。看着万红庵伏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孟柯人只冷哼一声:“这些虚与委蛇的礼数便不必了,你只须记着,以后再要动晓霭半根寒毛,必教你百倍奉还。”“殿下许是误会了,我与晓霭……”万红庵急着辩解,孟柯人却不耐听他那套说辞,粗暴打断道:“够了,少在那里胡叫乱叫,你当暗地里的勾当,就没人知晓么?做尽了恶毒下滥的事体,还要在这儿楚楚可怜地装样,多看你一回都是烂我的眼!”说罢将晓霭搂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远。眼看着二人身影隐没在回廊尽头,万红庵觉着眼眶酸涩胀痛,抬手一抹,却原来泪珠子已浸湿满脸。他原不是受不得辱骂的,在弁华园那时,不知捱了几多嫖`客的欺凌侍弄,更下作粗鄙的话他也听过,更欺辱人的手腕他也尝过,孟柯人这点又算得甚么。他只是受不得委屈罢了。凭什么平白无故,就要受他这一通奚落?他自觉不是个良善之辈,却也没生出过歹毒心思,戕害无辜之人,怎就值得被指着鼻子,这般羞辱?万红庵思来想去,怎个也想不明白;那泪珠更如滚泉汩汩涓涓,任他抹花了脸皮也揩不干净。又想到自入宫来所受的诸般冷遇苦楚,索性放开了嗓子,嚎啕一场。本就是入暮时分,在这处荒僻的回廊更是冷清,无人听他劝他,唯有廊边的游鱼将他滴落到塘里的泪珠吞下,沉入碧波深处。第二十章哭过半晌,虽然胸中仍有一口意气难平,倒也不似先前滞郁。万红庵自觉情绪已平复稳妥,待回屋后见到翠岫、朱琛面透红光,还能与之谈笑:“怎的,你俩个撞大运啦?笑得连牙都要掩不住。”二人相视一眼,纷纷从袖子当中掏出个物件,献宝似的托到万红庵面前。只见一个手里的碧玉镯子,水头十足、青翠欲滴;一个手里的泉客珠串,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