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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槐也挤过来看,就着晨光研究一番,道:“胸口怎生有朵花。”“殿下,”盛凛叫他,谢西槐十几个时辰来头一回听盛凛这么尊称自己,瞪圆了眼看他,盛凛也和他对视,继续说道,“你方才背着行李,是要逃?”谢西槐扭捏一会儿,才说:“我想找我舅舅去,他能给你很多钱,你就放过我吧。”“不需要。”盛凛道,他站了起来,阴影笼住了谢西槐。谢西槐心说不图钱怎么还带自己住个小破客栈,又不能得罪盛凛,只好苦口婆心地解释:“我此次进京,就是去送死。”“那又如何?”盛凛低头看着他问。谢西槐被他冷漠的目光看得一愣,结结巴巴道:“我,我要是死了呢?你不会愧疚吗?”“我手上人命多,不差你一条。”盛凛抓着谢西槐肩上的行囊,把他往马上丢,谢西槐抓着马鞍踉跄上马。盛凛也翻身跃了上来,胸膛紧紧贴着谢西槐的背。这动作不代表亲呢,只代表禁锢,盛凛护送谢西槐进京,也是押解,他保谢西槐在路上不死,没别的了。他们没有再对话了,沉默着在马上颠簸着往城里赶。东方天空白了起来,谢西槐却要死了。宁王早有反意,邯城无人不知,风声传进京城的当口,皇帝要他送一个儿子去,称作进京面圣,实则为质,在宁王作出选择时,谢西槐就已是一枚弃子。谢西槐也不知自己有几分生机,若非要说一个数,他猜测是零。宁王自小便疼爱谢西林多些,但谢西槐的娘亲是宁王正妃,在府中地位极高,宁王都怵她几分。商灵又对谢西槐溺爱过头,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谢西槐便也不会在意谢西林多分去了多少宁王的宠爱。而今他被父王择了出来,才知道原来他与谢西林是差了这么多的。马跑进城,穿过巷弄,谢西槐看见客栈那小门就在眼前,终究带着些不甘,转头问盛凛:“谢西林这么好?你要为他杀人?”“我只送你进京。”盛凛答非所问,他当然不是为了和谢西林下棋送谢西槐进京的,不过这没必要让谢西槐知道便是。谢西槐十八岁,样子还不像是个稳重的青年,嫩生生的脸与尖削削的下巴,眼里有些莽撞的倔劲。盛凛不为所动地拴好了马,往前走。谢西槐跟着盛凛进了盛凛的厢房。盛凛见谢西槐,就问他:“进错房了?”“我不敢一个人呆着。”谢西槐难受地说。他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任性小少爷,哪怕快死了,一害怕也总想找个依靠,并没有什么原则可言。盛凛看了他一会儿,才松口:“想和我一间房,就安静点。”3.谢西槐呆呆在盛凛房里坐着,等待天完全亮。床帏拉了一半,盛凛正端坐在床上运功,他的问合心法正在破九重的时刻,若不是家人和师父用他最不耐的事情逼迫他,让他护送谢西槐进京,他这会儿定是在闭关修炼的。“盛凛,”谢西槐也懒得再用尊称了,不客气地说,“我们明天能不能买一辆马车?我来付账。”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即便是要赴死,这赴死路上也不能太不讲究了,尤其是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