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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一气:“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要是能来看看我就好了。”他转了个身:“你继续痴人说梦,我先走了。”“哎……别走啊!”酒也喝干了,人也走了,余下的两日若是没有人来,我都不用被推下寂灭台就会被这河水冻死。往空坛里灌了些河水,取下头顶的冠簪,将它们想像成说书先生手里的竹筷与茶碗,敲一声‘叮咚’响,在寂然的天河上掀起阵阵回声——“洛河城中洛河旁,养出执笔画眉郎,不爱香闰秋月女,只喜馆中兔儿爷。茶楼窗前有他影,野史皮上留他名,既是坊间风流客,又是书中多情郎。他本该挑灯游万家灯火,不料却跳脱出芸芸人海,做起那胡编乱造、玩弄人心的天命掌书。梦里落下前生垢,激起解谜破雾心,一朝踏进往事冢,自此再无画眉郎。”“金镂鞍上多事郎,恻隐救下金玉鬼,金玉本是无心鬼,玉貌竹心藏叵测,谁知此晤生事非,直将金镂化寒石。如今金玉困天河,思及往事已成殇,不悔先前拨旧弦,不怨寒石硬如磐,唯愿此去俱成空,从此再无金玉郎。”天河水的寒意渗进骨髓,最后竟连十指都没了知觉,我扔了手里的东西,将整将脸沉进河水里。第二个来看我的人是司尘鉴,他这人向来就小气,探个监也是两手空空,我指了指一旁的空坛,揶揄道:“看见没,鸾磬带来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酒。”接着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是他的六合幻镜:“要是有什么想见的人,告诉我。”我问:“人间现在是什么日子?”“正值元宵……”我苦笑着说:“上一次去人间过元宵,本是约了泱濯的,等了一夜他也没来。”“你想见他?”“不,我想再看一眼洛河。”不论洛河城变成什么样,里面换了多少代人,可它却是永远不会变的。镜子里的洛河好像从未在意过岁月,多少年过去,仍是浓妆淡抹也相宜的样子,时而是明眸清丽的豆蔻娇娥,时而是绰约旖旎的美妇人,夜的薄纱一经掩上,整个人间的光辉都被它夺了去。一盏盏明黄色的天灯,经由一个个寄思人的手投放到夜空,河面投映着的是它内里的千言万语。它们是生了翅膀的信使,将承载着未亡人心声的天灯转交到已亡人手中。“你……怎么了?”司尘鉴突然问我。我别过脸去,眼泪来得过于汹涌,没来得好好隐藏就被他看了去。“还是收了吧!”司尘鉴叹着气将东西收了,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良久之后:“这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当我察觉到你的事情后,就去告诉了天尊,接着他便到海外找太史去了,若他们能在行刑之前赶来……”我打断他的话:“司尘,你可知我在想什么?”“在想什么?”“我本是不后悔的,可一想到再见不到他,这不后悔便坚持不下去了。”可是现在后悔还有用吗?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我必定是想看却又不敢看的。“值得吗?”我惨然一笑:“你问我,我问谁去。”最后一个来的是蒲苇,他手里拎着贴有封条的坛子,我一看便知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