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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撑起身子,如瀑的长发钻进我的脖颈里,烛光摇曳下的面容有些不太真实,恰巧这时更夫再次巡更走过。“咚,咚,咚,咚……”他鹦鹉学舌一般跟着念了起来。更声止住后他说:“公子的心已敲至四更,怕是不多会儿就该走了。”我又将圈进臂弯之中,柔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不会走的。”至少……天明之前不会走。他的呼吸声渐渐在我怀中平缓起来,忽而从窗外吹进一阵风,将案上的残烛给熄了。各个厢房潮涨潮收,整个‘随柳楼’终于沉浸在了难得的静谧当中。我的目光在夜色中徜徉,明灭的灯火隔着门纸窗户透了进来,在这些灯火中我似乎捕捉到了一抹幽绿,那是缠绕在亡魂与鬼差身上的冥火,也是缠绕在泱濯身上的冥火。静静的看了一阵,我才敢确定那不是我的幻觉,那气息再熟悉不过。泱濯的一袭黑衣似能溶进夜色之中,不见门开,风声也无恙,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立在了屋中,足下的鬼火似在他的衣袍上燃烧。我本该惊慌失措的同他解释一番,可我心里藏着一些不得被他窥探到的东西,尤其在见到他那张万年不变脸时,我就更应将他藏得再深一些。我似有些赌气,一不做二不休的下了榻,大方敞开的衣袍挡不住夜里的凉意,我冷笑一声:“阎君可是特意来找我的?”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脖颈以上的部位,这使我有些受挫。“上来办差,路过而已。”他越过我向榻上已安睡的少年看云,似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头。我向前走了几步,并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事情可办完了?”泱濯转过身去,还以为他这是要走,不想竟直直在桌旁坐了下来,勾着上半夜的未喝完的酒,拿着我用过的杯子径自就喝了起来。他果真是七界之中最不解风情的人,就眼下这屋里的情形,也是能喝酒的嘛?我将衣襟整好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这半晌的光景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猜不透他话里的真假,究竟是特意来寻我,还是真的只是路过。是他先打破了沉默:“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约我,且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地方,总归比不过地府可怖。我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既然阎君开了口,我自然是要赏脸的。”夜风习习,掺杂着沁骨的寒意,而泱濯所驱的黑云也同他的主人一样,由里到外都泛着着森森冷意。一路上我都站在泱濯身后,一是想让他为我挡风,二是观摩他结实笔挺的后背。他冷不丁突然问道我:“你最近似乎很忙?”我不知飞向何处的思绪猛的被拉了回来,细细斟酌他的发问,我有些不以为意的说:“还好。”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我总是不能理解,为何能言会道的我在他面前总会变话语艰涩,一字一句都须在脑子里过上几遍,不能太唐突也不能太寡淡,似乎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讨来的。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城外,他在一处荒地上收了云斗,毫无防范的我险些跌了下去,好在我适时的搂住了他的腰。泱濯的腰身不会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相反的比我触碰过的任何一个都要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