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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令人心烦意乱,起初还顶得住,不一会却头痛欲裂,胸闷作呕,只怕撑不了多久。就在他分心当儿,手臂又被划了一刀。眼看前头就是萧家大门,沉鱼急中生智,冒着刀光剑影,攀上一棵树,把树折弯,离萧家庄的围墙近了些,便要跃上墙头,岂料一个落空,滑下墙外,好在他掰住那瓦片儿,硬是翻了过去,重重摔在屋里。然而外头的人,并无乘胜追击。沉鱼昏厥了一阵,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伴着琴声,从不远处传来。沉鱼对这段曲儿,可谓是永世难忘。当时还在端州,若不是浮笙害他病发,当时在官家面前独奏的,便是他沉鱼,而不是他师叔逸清了。不过这人奏的甚不熟练,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他便循声寻去,走去庭院尽头偏厅那处,只见大门半掩,两人端坐厅中,一个是端庄少妇,披着件藕荷色衫子,透着里头的牙白主腰儿;下`身着条石青裙子,倒是头上的红头带儿十分显眼。他身旁坐着个汉子,着件灰色直裰,戴着顶旧头巾,看不清面容,正在低头吃茶。那妇人抱着把五弦阮,奏完一曲,便同身边人道:「官人,咱家奏的如何?比的上你师姐么?」那汉子颔首道:「可惜师姐早逝,若你经他指点,必定突飞猛进。」那妇人听之,拨了拨鬓边乱发,笑道:「咱家只晓得拉风箱,弹琴的细致活儿,果然不太在行。」那汉子抬起头,见沉鱼在门口,笑道:「一说起师姐,他的得意门生就到了哩!」沉鱼定睛一看,居然是师叔逸清;那妇人见他入屋,也放下那阮。沉鱼这才发觉他裙子几乎绑到胸下,肚腹微微隆起,似乎身怀六甲。自打师父过世,逸清就带着十几个弟子,在江宁府另立门户,此时出现在萧家,那萧澜还唤他官人,难道他两个成亲了?沉鱼打量一下那妇人,同逸清眉来眼去,甚是亲昵,又生的慈眉善目,毫无武林高手的架步。正狐疑间,逸清便道:「鱼儿,这位是萧澜,萧庄主。」沉鱼连忙作揖道:「晚辈沉鱼,失觉失觉。」又道:「徒儿见过师叔。」萧澜见沉鱼负伤,请他上座,道:「原来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又唤人来为他清理伤处。逸清放下茶杯,笑道:「原来是鱼儿,难怪我的八音阵未能伤你。」那沉鱼一愣,八音阵?这又是什么名堂?莫非今时今日,连乐曲都能用来杀人了?沉鱼只晓得,入的教坊,不过是娱人娱己,说的好听些,就是陶冶性情;乐器也是有傲骨的,用来做这些阴骘事,即使他人愿意,他的阮也不愿意。只是方才也着实见识过八音阵威力,实在是剑走偏锋,非同凡响,于是一时也搭不上话。逸清见他衣衫破了几处,神情凝重,喘息未平,似乎刚经历一场恶战;那头萧澜又不作声,似乎早料到沉鱼会来,赶忙干笑了几声打圆场:「鱼儿,新收的师弟师妹不认得你,莫要同他们计较。」又递与他一杯茶道:「咱家代他们向你赔罪。」那沉鱼接过茶,谢过逸清,转而又对萧澜道:「前辈,晚辈此行,是受叶景岷之托,送书与前辈。」便将那竹筒递与萧澜。萧澜接过那竹筒,却不打开,摆弄了一下便放到一旁,对沈鱼道:「有劳。」沉鱼费了许多波折,好歹是送到了,才长舒一口气,这时才觉得背上生痛。正要问可否留下休息,却听见有人喊标,声音越来越近,竟有几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