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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耳朵凑上去,猝不及防竟给巫阎浮狠狠咬了一口,还朝他耳里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为师命数已尽,你是一辈子也休想知道了……”“死到临头,你还!”白昙将他一把推开,站起身来,抬起戴着脚铐的一只脚踩到身下男人的胸膛上,俯视着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好个狼崽子!”巫阎浮失声大笑,笑了没几下,又呛出一口鲜血。一张俊美的面容惨白如纸,唇色却红得刺眼,着实怵目惊心,“真是大意了……怎么没防着你?”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抓住白昙垂及脚踝的一头长发,似想要把他拽进怀里,却已失了力气。白昙往后一躲,刀刃斩下,便只给他抓住了一截青丝。巫阎浮摊开手掌,掌心已是皮焦rou烂,一截青丝转眼便被焚成一团焦灰,他却竟是一把尽数抹在了胸口伤处上,喘了口气,哈哈一笑:“真是自作孽。当年,就该把你扔在那月隐宫的地牢里……”——一句话如利刃当胸穿来。白昙眼睛一闭一睁,手腕一旋,就利落地割了巫阎浮的脖子。看着那死而不瞑的一双眼睛失去光亮,鲜血染上自己足尖,他像被烫到般跳开来,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却终是笑不出来。咬紧牙关,汗液涔涔的手攥紧钩柄,尖端沿路而下,划开身下人的胸膛,一用力就将心脏剜了出来,一剖两半。挑起那滚出来的一颗血淋淋的舍利,他将它握在手里,看也不看一仰头,一口吞下。生腥的血味充斥口鼻,令他有些作呕,忙按住嘴巴,生生咽下,埂得眼泪都几乎掉下来,活似个囫囵吞枣的半大孩童。他边咽边想:“无爱无怖,方能纵横于世间,师尊,你教我的。你不死,我便要成你练功的炉鼎,这辈子都休想翻身。”走到窗边透口气,从天山之巅俯瞰下去,整片北疆尽收眼底,却忽然觉得高处不胜寒。独余耳垂还留一点余温,挥之不去。白昙在睡梦中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侧。巫阎浮正闭目养神,觉察身边动静,睁开眼瞧去。身旁少年一只手覆在腮边反复磨蹭,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巫阎浮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只手的食指戴着一枚血玉扳指上——那是属于他的东西,显然对于这纤若无骨的手尺寸大了些,一根麻线在戒环上密密缠了几圈才戴牢。对于自己在那大功将成的紧要关隘想到了什么,乱了心绪,以致走火入魔,巫阎浮已忆不起来了。许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失散了个半魂一魄,他生前的许多记忆都残缺不全了。唯一清晰的,便是白昙布满杀气的脸。却又是同一张脸,此刻嘴唇紧咬,泫然欲泣。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他会被这神态勾起一丝爱怜之心。可他怎会忘记,这小娃娃是怎么背叛自己,将他一下毙命。他唯一不设防的人,如今却成了他的心腹大患。巫阎浮目光闪烁,右手聚拢五指,结了个虎噬神光咒印,却连抬起手腕也困难,空有招式,却无一丝威力。还未出手,便会给白昙击毙。曾经的西域第一高手,如今却沦落到这种田地,哈。他嗤笑一声,盯着白昙侧颜,心念流转。若要夺回功力,唯有一法。不想,白昙却在此刻睁开了眼。在熹微光线中,迷迷糊糊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