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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个?”程钦瞥了他一眼,轻轻一跃,双手就抓住了横杠。她手臂一弯,腰背后仰,膝弯勾上了横杠,再往上一翻,就稳稳地坐在了高杠上。温勉仰头望着她,笑着赞了一声:“程钦,宝刀未老啊。”程钦利落地从单杠上一跃而下,随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你风韵犹存。”温勉点了点头:“这个就对得比较工整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11“我初中的时候,都没敢爬上去过。”他有些恋恋地望着那根高杠,“现在倒是敢一点了,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抬头看了一眼两米的单杠,摇了摇头,直接走到一米八的单杠边上,拍了拍杠子:“这个我大概都坐不上去……”又走到一米六的杠边:“这个也够呛。”随后停在了一米四的杠边:“也只有它不欺负我了。”程钦看得好笑,朝他勾了勾手:“来,我抱你上去。”温勉哭笑不得:“你……抱得动吗?”程钦冷淡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就你这身板,也好意思问这话?”说话间,她已经俯身揽住了他的膝弯,然后几乎毫无费力,就一把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温勉突然重心不稳,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肩。等到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时,才发现常年健身锻炼的程钦,抱他确实跟抱竹竿似的,非但毫不费力,而且非常稳当。“手扶稳,坐上去。”温勉听着她的指挥,双手握住了单杠,慢慢往后挪着,终于坐到了单杠上。程钦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再仰头时,就看到温勉正低头望着她。两个人目光一碰触,温勉就笑了。他笑得格外灿烂,发自内心地开心的模样。程钦忽然有些发怔——最早认识的时候,她从来只觉得他软弱;后来才发现,他表面一副乖仔样,其实蔫坏,满肚子都是黑水;再后来,又觉得他本质上还是个老好人,温柔、沉稳、可靠,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也是很难得,才会看到他流露出这样稚气的表情。实在是很有意思。程钦直勾勾地望着他,饶有兴致道:“好玩吗?”“好玩啊。”温勉微微一笑,抬起头望向远方。他看到被红塑胶跑道包围的绿茵足球场,看到参天的树后露出的白色围墙,看到其余的画面被纯蓝色的天空填满。学生时代习以为常的风景,现在看来都觉得稀奇而美好。他嘴角噙着微笑,笑容中却有些无奈:“如果初中的时候就玩到了,可能会觉得更有意思吧。”12程钦多少了解一些,曾经,温勉的身上有过太多重束缚——他的内向胆小,来自于原生家庭过度的保护和管束;自卑敏感则来源于小学时就开始经历的校园暴力;而对童年时男舞伴模糊的好感,也让他一度在性向的迷宫中打转。他一度不敢做半点出格的事情,也从来不是一个太洒脱的人。他曾经说过,自己是跟她待久了,才渐渐地甩开了身上枷锁,从泥潭里爬了出来——开始尝试许多从前不敢尝试的东西,然后竭力补偿童年和少年时的缺憾。比如现在。她望着高高坐在单杠上的温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