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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琛一下榻,首先没怎么站稳,径直跪在了地上。这下把徐正德和绿衣都吓坏了,尤其绿衣,险些摔了个杯子。徐正德大呼小叫地把御医请来,又是把脉又是问诊弄了老半天,对方摸着胡子下结论:受寒了。徐正德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萧启琛道:“陛下,这宫里天天有火炉烧着,老奴早劝过您不要成天开着窗,这怎么突然受寒了呢,年轻人莫贪凉……”萧启琛知道是前一天夜里和苏晏去秦淮河边吹风吹的,一时理亏,摸着鼻子不敢说话,目光和绿衣一接触,顿时更加气短,只好应下所有的指责,乖巧认错。御医很快到了,又是把脉又是问诊,弄了半晌,再三叮咛道:“虽然是普通风寒,可陛下自小气阴两虚,若不好好调养也会落下病根儿……”言罢又多加了一方调理的帖子,千叮万嘱方才不放心地退下。尽管吞了药丸,仍旧不太舒服,萧启琛还是得撑着上朝。他脸色难看,在场的朝臣还都以为是被气着了,于是默契地长了个心眼,不敢再提新政之事,转而议起了国计民生。萧启琛听到后头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他看着谢晖的嘴一张一合,和王狄在辩论着什么,谁也没说服谁似的互相不服气。他撑着脸颊,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眼皮却愈来愈重。“……司马大人此举只看见了眼前利益,赋税乃民生,百姓还没过好舒服日子,贸然加重税赋,难免引起民愤——”“谢相。”打断他的却是苏晏,对方突然一摆手,示意谢晖看萧启琛。靠在凭几上的人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脸上一片奇异的潮红,眼皮半搭,看不出心情,只让人觉得他有点不耐烦。谢晖连忙闭嘴,连带王狄也看出苏晏好似有事启奏,不敢趁机挑事,默默地站在了一旁。苏晏道:“臣见陛下脸色不好,是有事吗?”听见他的声音,昏沉的萧启琛猛地清醒了些,见一片忧心忡忡的大臣们脸色如同一排害了病的萝卜,正整齐注视他,莫名有点想笑。他翘了翘唇角,强撑精神道:“朕没事,方才谢卿说到哪儿了?赋税?继续吧,朕听着呢。”谢晖条件反射地望向苏晏,他此刻脸如锅底黑,战场上出生入死都没这种可怕的表情,哪里还敢继续说,勉强道:“……臣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其余人有意要禀奏的,都看出方才还侃侃而谈的谢晖突然哑巴定是因为萧启琛明显病了,顿时都不敢再劳动陛下那金贵的脑子听他们吵架,全都望天看地。萧启琛瞥了一圈总算归于安静的太极殿,笑道:“既然忘了那就明日再议吧,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官学之事……谢卿,你稍后写个摘要给朕过目,此事朕看诸卿都颇为支持,不如尽早实施。今日先这样,有要事的散朝后禀奏。”他绝口不提另两条新政,削爵位那条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反对的声音萧启琛一概听不到,至于另一条实在太过敏感,只能徐徐图之了。萧启琛起身时又觉得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撑着上前扶他的徐正德站稳了,自以为天衣无缝,挺直脊背离开议政宫室,却不料这一切都被苏晏尽收眼底。他才刚走,苏晏后脚便出了太极殿,却没往宫外,径直去暖阁候着。于是萧启琛磨蹭回去时,对上了一个黑脸苏晏。此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