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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心疼:“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我也不陪你,明日你该去何处还去何处,等你爹回来早些把这事定了,也好遂你的愿让你去前线。”她走得轻快,萧启琛咋舌道:“令堂一向如此言辞犀利吗?”苏晏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当夜萧启琛没回宫,直接住在了平远侯府。倒不是苏晏不让他走,而是他非要赖着,还拿苏晏开玩笑:“等你以后娶了李大人的女儿,我晚上喊你出来都不能了。”“别瞎说,八字没一撇的事。”苏晏在他脑袋上敲了下,替他倒了桶热水。萧启琛往下缩了缩,直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水平面以下,一呼气就吐出一大串泡泡。他说要沐浴,苏晏将就他,不好劳动婢女和管家,亲自去打了水来。他很轻易地想起当年萧启琛一身泥水,过来后洗了个澡,然后露出了背上的鞭痕。思及此,苏晏心念轻轻一动,伸手去撩萧启琛沾了水湿哒哒地黏着脊背的长发。微凉的手指触上带着潮气的皮肤时,萧启琛转过小半张脸:“干什么?觊觎我的美色啊?那干吗不告诉令堂你有心上人?”径直无视了这人不正经的挑衅,苏晏柔声道:“我看看你那个伤留疤了没。”萧启琛“哦”了声,乖乖地把整个后背亮给他看,自己还伸手撩过长发。以前的伤疤早就痊愈了,宫里御医开了药,萧启琛并非不识好歹,要拿自己开玩笑,苏晏记忆里被打得皮开rou绽的地方恢复如初。唯有一个地方还留着淡淡的伤痕。苏晏的手指摸上去,顺着那寸把来长的伤疤抚过,好似在亲自了解它的前世今生。他力度轻,弄得萧启琛一直笑,浴桶里荡开层层涟漪。“这里怎么弄的,还没好?”苏晏问,又按了按,好让萧启琛知道他在说哪里。“嗯?嗯……不记得了。”萧启琛偏过头想了想,自己的手从水底摸过来,准确无误地覆上苏晏的手指,然后顺着那手指按住伤疤。他的皮肤温热,抚过时有种奇异的酥麻感,像是冬日里偶尔摩擦过粗糙衣服时指尖带起一阵火花,让苏晏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萧启琛咬着下唇道:“好像是那次藤条上的倒刺刮破了吧,再过些日子应该就全好了。不好也没关系,在这个地方以后谁看得到。”苏晏心说我看得到,前思后想这话有点暧昧,就不再说了。萧启琛脖颈白皙,长发乌黑,此时俱沾了水,这景象几乎可以说活色生香地摊在自己面前,其中太过诡异了,苏晏又不是没见过萧启琛裸上身,为何今天就感觉嗓子眼被火烧着了一样。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开口都嘶哑:“我再去给你倒盆水?”“不用,我洗好了。”萧启琛说着,手一撑桶沿就要起来,苏晏不知为何竟不敢看他了,连忙抓过旁边的一条毛巾往萧启琛脑袋上搭,然后撂下句“我给你找点吃的”便飞快地跑了,背影竟有点狼狈。萧启琛茫然地擦了擦头发,后知后觉地想:“我在他眼里就这么闲不下嘴么?早知道方才不该弄湿头发的,又得等干了才好睡觉。”他最后想起苏晏的表情和语调,突然笑了。那夜他们睡在一起,三月的金陵还没有彻底回暖,苏晏卧房的被子却很单薄。他在军中连大通铺都常住,睡得皮糙rou厚,受得了冻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