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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时已日薄西山,大家下马在附近找了处避风树荫,天狼和奎叔,海英三人搭帐篷,聂瑶则帮海战起火热饭,他以前从未做过野炊之事,不过心性聪慧,跟海战学着做,居然做得有模有样。海战少年心性,两人边烤饭边聊,很快就混熟了,聂瑶随口道:「你们族长很年轻。」「是啊,但是他武功很厉害,十岁时就赤拳打死了豹子,连渭凉的兀克兄弟都怕他。」说起天狼,海战滔滔不绝。兀克图,兀克豹兄弟是渭凉的族长,也是草原上最凶残狠毒的首领,渭凉族民最多,奴隶也最多,为扩充势力,这十几年中渭凉引发的征战不断,甚至影响边城安宁,直到后来聂璎镇守边关,兀克兄弟才有所收敛,只在草原上横行猖獗,连他们都对天狼忌惮,可见这个年轻男人的确有过人之处。聂瑶看看在旁边搭帐的天狼,自己再怎么纤瘦,也是成人男子,被自己当靠枕靠了大半天,他却半点儿乏累模样都没有,似乎那健硕体内蓄藏了永无枯竭的生命源泉。可是,一个草原上是无法容下两头烈豹的,近年来渭凉和风曜之间战乱频繁,似乎都想成为这里唯一的领主,不管他们谁赢,羌月还有其他小部落都将沦为下一个牺牲品,这也是赫连硬逼他当驸马的一个原因吧。「糊了!」聂瑶想出了神,直到海战的惊叫把他唤醒,才发现架上烤的干粮糊了大半,慌忙取下来,正手忙脚乱着,忽觉有些不自在,抬起眼帘,却发现帐篷已搭好了,天狼正立在旁边看他,属于野兽的辉冷墨瞳里意外的闪烁着温情笑意。「你笑什么?」天狼不答,走过来将一块方巾递给聂瑶,见他茫然,海战失声大笑:「瑶公子,你脸上都是灰。」出丑了,谁让他以前不事庖厨呢,聂瑶擦了脸,将方巾还给天狼,冷不防被他揪住手腕,摊开手掌来看,聂瑶一惊,却听他道:「手生得很漂亮,十指不沾阳春水,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手指纤柔颀长,掌心指肚稍有老茧,该是经常持笔之故,看着聂瑶跟海战学做饭,有些笨拙却很努力的模样,天狼暗暗好笑,握着他沾满炭灰的手掌,道:「今后这些粗活你不用干,让小战来就好。」「咦?」聂瑶有些惊讶。「你是我们的郎中,除看病外,其他任何事都可以交给别人做。」塞外鲜少郎中,所以牧民对他们极为敬重,凡事只要开口,自会有人抢着做。干粮烘热后,大家分着吃了,又各自拿出酒袋喝酒,闻那醇浓酒香便知是烈酒,不过聂瑶还是有些心动,胳膊肘碰碰坐在旁边的天狼,「酒借我喝两口吧。」天狼把酒袋给了他,却说:「少喝点儿,太多你会醉。」「不会,我千杯不醉!」为证明自己没说谎,聂瑶仰头连灌了几口。大家都笑了,海英道:「你看,你还没喝呢,就已经开始说醉话了。」果不其然,几口酒下肚,聂瑶便脸泛桃红,星眸迷离,有些撑不住了,天狼将他手中的酒袋夺下,他们塞外人平时喝惯了烈酒,倒不觉得怎样,中原人是经不住这股烈劲儿的。酒酣人醉,不多时便月上中霄,四周冷意漫上,大家简单收拾后回帐篷休息,聂瑶却站起身,负手仰头,摇摇晃晃向前慢走,不知他要干什么,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