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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的。”“我谁都不说这个你放心。”乔奉天扯了扯衣领,撑着台面起身,“你自己想好就行。太晚了,我就先回了。”他不想再像吕知春那样,自以为是地干涉别人的人生了。于是转身想走,何前又把他叫住了。“奉天。”乔奉天转头,见何前也起了身,正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他的口腔在动,像是有满腹的话想说,想诉,想吐露,但嘴唇却始终牢牢抿着。最后,还是启了一道小缝,“……挺对不起,今晚说了那么多你不想提的。”乔奉天沉默了两秒,接着摆摆手。“没事儿。”顿了两秒又说,“……你少喝,明天还要上班吧?”晚风带暖,吹来法国梧桐的细小绒絮。乔奉天漫无目的的在市中溜达了几圈。保利地产在丽枫广场附近的利南市立展望台,与人和资办了宇宙星系的主题春季灯光展,听说是十点过后,免费对全市开放。乔奉天踱步经过那儿,想起来了,也没进想着要上去瞅瞅。利南的天穹是青灰而蒙着一层雾色的,许久见不到星辰。倒是郎溪,要么一抹天青,要么满目黛蓝。星星在那儿,从不吝于昭示它的萤虫一般清澈奇异的美貌。要说离家那么久,除了父母兄弟乔奉天还怀念郎溪的什么。那也就只有那一天的繁星了。回家时挂钟已经过指过了午夜,他倒头就睡,做了一夜混沌迷乱的梦。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杜冬的家乡还有两个来往颇亲的姨娘。他观念保守传统,娶了新媳,一定要尽快领家给亲人们看看。于是一早就和李荔去了客运总站,理发店今天就歇业一天,乔奉天也难得得了个清闲周末。周末不用替小五子准备午饭,他也就能慢条斯理地整理家务。他站上柜台拆了卧室的窗帘,从柜子里找了一套青色滚白边的新帘挂上,顺手掸干净了窗棱上的薄灰;柜里屯了两套冬天的羽绒大衣和羊绒毛衣没洗,也舍不得送干洗店,就泡了满满一盆,在阳台蹲着用手轻轻揉了一下午,把领口搓的雪亮。所有的盆栽都得定时晒太阳,乔奉天就把他们按高矮个头一盆盆的码好在阳台,大敞开木窗;花架上落了不少枯叶黄土,他就举个小笤帚小簸箕仔仔细细扫个干净,末了又拧了一个掺了香氛剂的湿帕,无一处不落地擦得清爽。洗好的衣服一挂上就挤满了窄小的阳台,拧不太干的水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浸潮了水泥地。乔奉天怕生霉生菌,就拿来个小铁盆,接在衣摆下。洗的腰痛,乔奉天就伸着胳膊抻了抻,接着倒头卧在松软温煦的床里,半合着眼皮,让阳光枕在膝上。他一边浅浅呼吸,一边听水滴直坠,撞上圆圆盆底,滴答叮咚,清灵作响。忙的时候想闲,闲的时候想着不如忙,忙起来不至乱想。乔奉天生活在这样周而复始的矛盾之中,把自己密密匝匝的心事全部牢牢缝进有关生计的琐事里。傍晚才觉出了饿,开火做了一份酱油炒饭,就着一档鸡飞狗跳的央视综艺,一碟切碎的青豆角,一口一口地慢吞吞吃了半碗。剩下的封了保鲜膜放进冰箱里,还能凑和一顿。看窗外日头未尽,乔奉天就把下午翻出来的一条没用过的蚕丝夏凉被纳进了一个手提袋里,换鞋换衣,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