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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殊途同归,都是要到九霄峰去。三日后,一行人行至断崖山,夜间于山中休息,架上火堆,猎来野物充饥。霍缨担着“大师兄友人”的好名号,享受望山门弟子供奉,便甚么忙也不用帮。她去野间采了花来,回头坐在树下编花环。编到一半,那曾教她调戏过的小弟子宋开鹤红着脸,别扭着步子走近了。许是同门拿他取笑,专挑了他来传话,“九,九姑娘……恩,那个,吃饭了……”霍缨眼皮也未抬,道:“声音大些,我听不清。”“吃饭。”他回答得尽量干脆。“我不饿。”得到答复,宋开鹤转身就走,霍缨忙唤住他:“哎,开鹤弟弟……”宋开鹤一下就恼了,转身跺脚骂她:“谁是你弟弟!”“你啰。”霍缨拍拍身边压散开的草丛,荡着花环说,“来,帮我编一编。”“我不要。凭甚么!”霍缨当即眼神一黯,轻叹道:“今儿原是我生辰,我一个小女子独身在外,无人挂念,只是想同你求件礼物。你编好了送我,我便当它是宝贝,留一辈子,行么。”宋开鹤素日里见这九姑娘不拘礼教,总是笑吟吟的,现下见她泪眼盈盈,神情既寂寞又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念。想来同行的都是男子,没有与她说话的人,也是孤独,逢上生辰也无人知晓,更是可怜……怪不得……他要是拒绝,反而显得他心胸狭隘……宋开鹤咳了几嗓子,坐下,接过霍缨手里的花草,低头认真地编起来。霍缨侧首静静望着他,“你真好心呀。”宋开鹤说:“举手之劳。与人为善,咳,是我望山门的……门训……”“我问你,平日里,你大师兄待你好么?”“好。”“有多好?”“……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好。”“嘁。我看你就是怕他。”“才不是。”宋开鹤懒得与她辩解。霍缨又问:“那你看我好不好?”她分明讲得不差,但听到人的耳朵里,总有几分若有还无的亲昵与暧昧。宋开鹤瘪瘪嘴,显然小心腔里还存着那日被轻薄的仇。“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大师兄,你是他的朋友,那就不是甚坏人。”谢轻云误人子弟啊!宋开鹤编好花环递给霍缨,霍缨便立即戴到头上,又像初见那日问他:“我好不好看?”宋开鹤望着她,怔住了神,望山门的小弟子又素来藏不住话,他木讷地说:“你好像我门中的一位故人。”霍缨哼笑,“你搭讪姑娘,就用这么个法子?”宋开鹤脸上涨得通红,急着辩解道:“我没有!是真的!!你真的很像我门中的一位故人!我小师叔!”“……孩子,来,我瞧瞧你这是甚么毛病?”宋开鹤才知这样讲欠妥,硬起来的气焰又缩回去了,小声咕哝:“我不讲谎话的。五六岁的时候,小师叔还抱过我,我就是想起他来了……”停了一会儿,霍缨问:“五六岁……你记性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