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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辞,你有本事自己再去把她请回来啊。”他摸出手机,给陈衍发了条短信,“喏,电话在这儿了,打过去找朱经理。我可什么都告诉你了,以后这就是你的责任田了。别烦我吃饭。”齐安东说罢,端碗夹菜,吃得香喷喷的。陈衍记得钟嫂去年跟他说过,她给齐安东做饭,足足三年了。就算没有多的相处,跟着他三年的人,他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鸡蛋里挑骨头,说丢就丢了,这得多麻木一颗心才能做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第一回认识:“齐安东,你有心没有?”齐安东从碗里抬起眼睛:“我有心,我的心天生就是硬的。”“要唱的,”何见青笑道,“没人听也是要唱的。我从前就不是顶红的名角儿,如今天下太平,再回台上,更没人记得。可我们唱戏的,自个儿是活不下去的,没有戏台,没人捧场,和死了没有两样。”“我们这儿不比北京城,您也不比梅先生,虽然条件简陋,但总归是个台子,能圆您的念想,也不算太亏待您。您说是不是?”“是。”何见青很认真地点点头。剧院经理笑得yin猥,走到他身后,悄声问:“听说您前些年同许老板在一块,外头战火纷飞,里头鸳鸯戏水。现今许老板客死他乡,您又与谁一处?”何见青斜侧着头,含笑:“我仍与许老板一处。”齐安东卸了妆,四下张望,未看见陈衍。刘复急急忙忙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蓦然站起,又去和洪子珍耳语一番,急急忙忙上车,赶向医院。他跑到手术室外,看见卢夫人整个人软泥似的倚在墙上,忙去扶她。“卢老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卢夫人无力地摇摇头,靠着齐安东,挪到了椅子上坐着。“他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您别说这种话,卢老吉人天相,会没事的。”齐安东低声说。“他如果去了,我也就不久了。到了晚年,倒也不觉得死亡有多么可怕。”卢夫人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还是你有心,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我跟老卢无儿无女,到这时候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帮衬。”“您说的哪里话,卢老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我。我也是没爹没娘的,卢老就是我第二个父亲,孩子帮父母,难道不应该?”“你是个好孩子。”卢夫人拍拍他的手背。他们在手术室外坐了许久,陆陆续续也有人赶来,还有不知哪家的记者,被护士拦在外面。齐安东和卢夫人单独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还真像一对母子。卢夫人一直盯着亮起的红灯,无心说话,也根本吃不下饭,齐安东劝了几句,劝不进去,于是也陪着挨饿。到了夜色渐浓时,才有医生走出来,说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要接着住院观察。卢老被推了出来,卢夫人坐在病床边,终于觉得困且饿了,齐安东亲自出去买了饭菜水果,陪她吃。吃了几口饭,又说饱了,不再动筷。她给卢老擦了手脸,端详着他,转头对齐安东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应该的,您吃个苹果吧?”卢夫人摇头,说:“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手腕多,心却是好的。有些事我主张去和你商量,老卢却不同意。他是怕你们麻烦。”“您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