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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把家里脆的、玻璃的、倪正青相中的,都往地上砸,砸得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陈衍和李启风被这阵仗吓蒙了,待在原地腿都没地儿挪。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哐哐响了一阵,变成破瓦废墟。“我放在心里都怕磕碰了的花儿,为根狗尾巴草谢了……”韩天纵在那团废墟里一屁股坐下,仰头看着倪正青,“凭什么?就凭他是你弟弟?我真恨他。”他眼里露骨的恨意让旁观者都感到心悸。倪正青点点头:“当然,就凭他是我弟弟。”他转头,带上了门。李启风留在原地收拾,陈衍出去追倪正青。门外暖风习习,风和日丽。“没事儿,别担心,”倪正青先开口了,“他小时候就这样,平常人模人样,疯起来野狗似的。”他笑笑,指指韩天纵家摆着盆栽的窗户,对陈衍说:“你说这么个不靠谱的人,我怎么会喜欢他?”第44章44陈衍有时候觉着,齐安东这人真是难以捉摸。你说他无情无义吧,这话太对了,他把谁都不放心上,想丢就丢;可你有时候又觉得他情深义重,比如卢老帮过他几次,他近二十载后都记着年年上门探望,也不因为卢老隐退而停止。他就像把筛子,你和他生活久了,那些冷酷的残忍的岩砾就都筛了出去,只剩细节里的温情,一点一滴漏下来摞在一起,成了一堆暖人的炭火。你需得时时记着提醒自己,他是没有心的,才能对他保持警惕。只有保持警惕,才能在他突然发难的时候不那么惊惶和仓促。齐安东把一个袋子丢在陈衍面前,自己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陈衍看了一眼那袋子,没动。“你打开看看呗。”他抬抬下巴。陈衍拆了盒子,里面是一条围巾,一个皮夹。“什么意思?”他问。“可不是我送的,是人家报恩来了。”齐安东在边上笑,不阴不阳的。“谁报恩?报给谁?”他一头雾水。“你想想你最近做了什么好事?难道陈大善人好事做太多,上条街都要扶三个老奶奶过马路,所以记不得了?”陈衍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宁致新?”齐安东打了个响指。“这忙也不是我帮的,他要送应该送你。”他把盒子推向齐安东,对面儿一支手指戳在桌面上,给拦住了。“我可不要这种东西。再说了,一码归一码,人让我给你带礼物,我自己揣包里算怎么回事?”“那……过几天我去还给他。”“嗤,至于吗。”他站起来,手指勾起那块围巾,“你是当了官了还是怕贼惦记,收个礼物都不敢?”他瞧着陈衍笑了笑,压着嗓子哼起曲儿:“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的词,陈衍记得,是何见青唱过的。齐安东把那条大红围巾当水袖挽在胳膊上,一步步颤巍巍走到陈衍身边,低头凑近他耳畔:“莫不是夫郎丑难谐女貌?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鸾巢?”“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问那厢因何顾痛哭无聊?”唱词由高转低,终于歇在最后一个音上,屋里忽然一阵寂静。“哈哈哈哈哈!”齐安东又大笑着打破了沉寂,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