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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被鲜花和掌声捧起来的才是事业,在出租屋里挣扎拼命的就不是了?难道为千万人演是事业,为三两个人写就不是了?我名不见经传,没人在乎,我的命、我做的事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么?”陈衍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又要哭了。“别说一时失言,人嘴上说的都是心里想过的,你从心底里就觉得我是个只会胡思乱想的卖字的,你帮我是因为对我还有兴趣,但你从来没有看得起我。”齐安东的手摸着他的酒杯,手指修长,在杯壁上绕着圈,勾人的心。他笑:“彼此彼此,你也不就觉得我是个戏子么。”不是的,陈衍想反驳,他不是失言,他是故意那么说来气他的。他从来没有轻视过齐安东,他被他的作品感动了那么长时间,他选择做编剧的时候被师弟的文字鼓励过,也被他齐安东的角色鼓励过。他第一次见到齐安东的时候连他擦玻璃的背影都能盯着看十分钟,还被卢开霁无声地嘲笑过。齐安东给他发短信,约他出去吃饭,就像梦想照进现实,那些角色和齐安东本人一点点重合在一起,甚至后来对齐安东的失望也没能让他心里那些梦碎掉,他只是把齐安东这个人和他做的梦分开了,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他清了清喉咙,挤出个难看的笑,对齐安东说:“我考上好大学的时候,家里大宴宾客,虽然现在大学其实已经不值钱了,但老一辈的人还觉得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所以他们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你戴着你的表也是因为那块表好看,漂亮,别人得不到。”“可是像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宝贝,不是什么得不到手的东西……”他声音里几乎带着恳求了,“我不值得你到处讲。你要是喜欢宁致新,或者喜欢别的人,我都不会烦你,也不会跟他们吵。你……你不要再这样到处说,好不好?”这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让齐安东更生气。“你说得都在理,但是你知道吗?”他站起来,手撑在茶几上,脸凑近陈衍,燃着怒火盯他,“我才不管值不值得,我也不管你介不介意,我说和不说,都只因为我乐意。”他抽身离开了。陈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像自己给自己演了出戏,没人捧场。齐安东倒在床上,觉得累,他从来没有和谁在一起这么累过。为了陈衍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不值得。他恨不得就这样把陈衍丢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免得自己时时记挂,跟倪正青说的一样——就像疯了。可他又不甘心,要是现在放手那结局就是永远更改不了的败笔了,他不能让一切结束在这里。手机里还有狄辉发的短信,他看了一眼,做了个决定。过了段时间,倪正青突然给陈衍发短信说第二天齐安东要带他出去。“去哪儿?”倪正青没回话,次日下午突然到家里来接他。陈衍以为这次也是倪正青把他送到地方,和上次的宴会一样,一上车却发现齐安东也在车上,穿得像模像样,扭头看着窗外,就像没看见有人上车。他不说话的时候真像幅画,藏着许多秘密,却不开口。他们一路开到一个私人会所,这地方陈衍没来过,也不认识。门口笔直笔直地站着两个保安,围栏里满是绿树,把人的视线都遮完了。车一路开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