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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翻修内景外景,请了几个高档次的摄影师,搞创意婚纱摄影,专门给新老恋人拍爱情小短片,每条收费几万到十几万不等。我挂了个牌子艺术总监,仗着自己学过那么一段摄影、拍过几场小戏,对他们指手画脚,偶尔帮手做做策划写写小剧本。影楼修得高端洋气上档次,老子西装革履地往里面一走,到处是声音招呼,“陆哥!”“陆总!”听着还像那么一回事儿。陆总还没当上几天,我跟楚复旦请假一周,美名其曰参加电影杀青。楚复旦家洗衣机坏了,正蹲地上吭哧吭哧地给他儿子刷小鞋,“一周?!影楼这才开张呢!梳子你杀了我!你走了我不活了!”楚虎蛋闻言啪啪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两条肥胳膊一伸,对着电灯唱诗一般感慨,“爸爸,叔叔,你们结婚吧!”然后啪啪跑了。楚复旦跟着大嚎,“虎蛋!你叔叔抛弃我!爸爸只有你了!”“爸爸,我也不能要你呀!我要跟佩佩姐结婚!”“小兔崽子!老子都要哭了!”哭也撼动不了我的,狗蛋,兄弟我都弯了,自顾不暇。我残忍无情地抛弃了楚复旦,交代完手头的事儿,坐上第二天下午的飞机。足足晚点了五个小时,半夜两点才到片场所在地的机场。空荡荡的候机出口处,就栏杆那儿趴着一个穿着背心裤衩大拖鞋的青年,整个人向前弯折成两段、挂在栏杆上,睡得口水一个劲儿往地上滴答。还是呼噜声震天的。“……”这奇葩的睡相,当着后面几个乘客的面,我都不好意思出声叫唤他!我默默摸出手机先拍了一张,然后才走过去,拎着肩膀把他提起来,“糖包?包?”他爪子迷迷糊糊往前挠了一下,正好摸到我的脸,呆兮兮地睁开眼睛看看我,再看看自己的手,立马跟被烫了似的把手一缩!整个人往后一跳!“学,学,学长!”得,两个多月不见,又结巴回去了。我拖着行李箱绕过栏杆,往木呆呆的他肩膀上亲昵地一揽,“走吧,车呢?”唐晓低着脑袋把我往停车场带,一路上不吭不声的,喉结一上一下,瞧着是在不停咽口水,我没办法只能自己扯话题,“等很久了?”“不久!我睡了!”他立刻粗着嗓子。“明天还拍戏?”“嗯,最后一天。”“那你还来接我?!”我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没休息好明天怎么拍?!”“没事,小丁哥也来了。”小丁哥!我一边吐槽一边碰碰地拍开车门——他小丁哥在剧组租的面包车后座上睡得跟死猪似的。这还知道车上睡熄火开窗呢,没把自己给毒死。司机也正在驾驶座上睡,见我跟唐晓进来,眯缝着眼打了招呼。“师父啊——!”赵小丁一声长嚎,当着唐晓面就往我身上扑过来了,“徒儿想死你了!”我连忙把他接住,两人搂搂抱抱地往最后一排坐。他拉着我叽叽咕咕,唐晓就闷脑袋给我提行李,见后排没地方放,只能放在自己座位旁边。这么一来堵住路,老子也没借口坐他旁边去,干脆就跟赵小丁继续在后排凑堆儿。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