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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只要他的阿含那果,何必要一抹青带话与我?”白泽站在他身后的影子里,微微的笑,说,“我还当你要吃他,只是迟迟不见你动手,所以奇怪罢了。”孔砚嘲讽他道,“我吃了他,你哪里去寻阿含那果?”白泽却摇头,说,“他如今为情欲所迷,阿含那果用不得了。”孔砚吃了一惊,心中隐约觉着不妙,白泽却只是笑,说,“我教你个法子,我们皆大欢喜,如何?”孔砚冷冷的看他,说,“你讲。”白泽便说,“你教他断了情欲,等我取了他的阿含那果,仍教他活命。他的法力我也无用,仍旧送与了你。这岂不是皆大欢喜?”孔砚记起他曾说过的话,心中到底不信,便说,“你不是说过么,他日后总要得证金身,仍去做罗汉的么?”白泽不想他记得这样真切,僵了片刻,便勉强笑着说道,“所以想在这里劝你一场罢了。”孔砚微微冷笑,便说,“我记得你那一日说过的,要拿阿含那果要与什么遇难的圣人一用。若是妙音必要得证金身,你便不该得这阿含那果,如此算来,那圣人想必便是该死的,你还救他怎的?”白泽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许久才说,“他是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圣人,如何能这样便死了?便是有违天命,我也要救他一救。”孔砚不想果然被他说中,心里也微微惊讶,便想,我日日的提防,只奇怪他并不动手,原来是为着这个缘故。白泽见他皱眉,便说,“实话与你说罢,那和尚已是个死人,再也撑不过几日的,你趁早拿定了主意,明日里我再来见你。”孔砚还不及开口,白泽便消失在树影之中。孔砚看着那树影微微摇动,竟然有些恍惚的一般,不知怎地,便想起许久前在客栈里的那一日,怀能端了水盆,低着头站在他门前,脸红得厉害,只是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这僧院里不知何时静了下来,连花片轻轻落在石桌上的声音都听得到一般,孔砚慢慢的坐下去,拈起花片,心里许多念头涌起,教他胸口闷得发慌。73.他还记得许多年前须弥山中的那一夜。妙音阖眼盘腿,静静的坐在梧桐树下,他却丝毫不知,只是贪看这人的容颜。天明之时,终于觉出不对来,伸出手去,才知这人已没有了丝毫气息。那种悔恨不甘的滋味,他尝过一次,便已经足够了。他不能看着花琵琶死在自己面前,所以宁肯拿自己的孔雀翎换回这人的性命。只是世事如浮云,偏偏难定。这蠢人不知被哪个哄骗了,剪短他长发,惹出这一场难以收拾的事来。如今想想,花琵琶被他这般的瞒着,终究不是个法子。若是有一日他先死了,只怕这和尚不知要弄成什么样子哩。孔砚松开手,指尖拈着的花片便落了下去,在风里打了个旋儿,仍旧落在地上。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心中却早已拿定了主意。怀能回来的极匆忙,也不闩门,便先回来看他在不在房内。孔砚看他这样着急,便轻笑起来,说,“我若是走了,你便来得再急,也见我不着。”怀能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掩饰一般的说道,“我是怕我回来得迟了,你又不高兴。”孔砚微微的笑,心里却觉着,看着他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