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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了正厅去见陶铖,陶铖也是一身孝服,见到言宓,他本想将今日形势与他商量一番,只是不知想到了何事,他又叹了口气道:“言先生这么晚回来,怕是累了,早些休息吧。”“是。”言宓退下时,眼角余光扫到陶铖,只瞥见他一手扶额作头疼状。是啊,言宓想着,今日之事,着实令人头疼。只是此刻头疼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京郊许宅里的两位姑娘。“我今日可有什么破绽没有?”许安秋在言宓走后,忙赶回那个亭子,本来已人走茶凉的亭子里居然又坐了位姑娘。亭子里点了几盏灯笼,姑娘盘腿而坐,给自己倒了盏糯米酒,小小呷一口,眯眼笑道:“妙极。”也不知她是在赞酒还是在赞人。许安秋在她对面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矮桌道:“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意识到被我们耍了?”“你信不信,他还没出这个门就知道了?”对面的姑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你最后搬出陶半言倒是真的让我出乎意料,这消息你可确定?”“哪来的什么确定不确定,只是那段时间我正好主动提出要替二哥看着北郡的动静,那家伙倒好,顺带捎上东郡一并塞给了我,我便正巧碰上罢了。一个南府的阴谋家,怎么会那么顺利地进出东郡王的宅邸,还那么刚好地和赵亦如同时出现在我家的宴会上?要么,他是东郡安插在南郡的眼线,要么,他与陶行义和赵亦如有某种关系,他要帮一把当时处境艰难的东郡王夫妇。所以连蒙带猜,我觉得借我之手去救陶半言的主意他多半是知情的。”许安秋接过那姑娘递过来的糯米酒,喝了一口继续道:“他们那些谋士,一件随随便便的事就能扯出十几种阴谋论,谁知道现在在他眼里我已经怎么不安好心了呢,我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许安秋的这番话看似吊儿郎当,却是十分在理。本来言宓在向他们交代姜荏苒之事时就在想,这会不会是她在为什么事情拖延时间?按许安秋的说法,她这几年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姜荏苒,那么林家班的事,她会不去调查吗?又有什么必要大费周章地来向他询问呢?就在他差不多可以笃定自己是被用来拖延时间的时候,许安秋最后那几句话又让他打破了先前的想法,她是真的想从他嘴里听出点什么?直到回到行馆见到陶钦,他才恍然大悟,再看看陶铖对他的态度,他今天的的确确被这个许家的小县主给耍了。有时候,想太多未必真的是好事。“那这位不安好心的县主大人,您看这书又是有何目的啊?”坐在许安秋对面的姑娘不知从哪掏出来那本,冲着许安秋眨眨眼。许安秋的脸有些升温,只是在四周灯火的照耀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见她扑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奇道:“欸?凉玉,这是什么书?”说着她便要伸出手去探那本书,对面的陈凉玉一下子将书举高了起来,道:“是啊,我也奇怪这是什么书,原来你也不知道,那只好拿去问问许大哥他们了。”“你只管拿去问好了,正好我已许久未去廖相府上坐坐,明儿个有空,你可要与我同去?”“他那丞相府还能是什么虎xue龙潭不成?你去我便去!”姐妹间的取笑声不断从亭子中传来,两个姑娘家的心事,就这样和着潺潺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