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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还是孤单单地在高空,欣赏对流层上端的星辰或者日落。深夜的候机大厅,行人神色匆匆,并未因为时间关系放慢步伐,好似这里永远都忙碌,24小时不停歇地上演着离别与重逢。纪宵找了个空位坐下,拿出手机查了查航班,楚澜大约会在凌晨五点左右降落,离现在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左顾右盼,旁边亦是等待归人,或者过夜的旅客,一脸疲态,唯有纪宵兴奋得与周遭格格不入。他插上耳机,无聊地打了两把连连看,索性开始听音乐。纪宵喜欢的歌算不上小众,他爱听早些时候的粤语歌,一首一首地放,暗自计算时间流逝,好像这样做,等待便有了规律的速度,变得并不难熬。纪宵不敢睡觉,他怕自己算错,一个打盹楚澜就走了。每当听到从北京飞来的航班将落,他便起身在到达口等一会儿,反复地看,直到确认楚澜并没有回来,才又坐回原地,一边听歌一边心无旁骛地发呆。机场外面的夜幕深沉得恍惚打翻了墨水瓶,浓重化不开。他想要做楚澜的长途旅行后看到的第一个熟人。独在异乡后归来,无论这个人是谁,只要是熟悉的并且抱有一点点感情的,那一定都会使旅者留下愉快的心情。并不觉得累,相反,纪宵感受到了近乎自虐的幸福。凌晨五点十三分,等的航班终于落地。楚澜出来时打着哈欠,时差和长途飞行必然带来的不适应压迫在人的身上。这并不是一个拥挤的时刻,原本似乎每一秒都人流量巨大的到达大厅突然间门可罗雀,巨大的寂静伴随着广播里机械的播音扩散开来。楚澜捋了捋因为睡眠而凌乱的刘海,习惯性地想要抬眼看一下天蒙蒙亮的城市。在地平线上泛起第一丝灰色的亮光,紧接着缓缓涌到头顶,如同北方冬天的海洋迎来了宁静又压抑的早晨。他的手机里有父亲发来的消息,说时间太早就没有派车接他,希望理解。楚澜没有回复,又一一翻过未读消息,确认没有错过重要讯息后,他深深呼吸,空余的那只手揉着肩膀,习惯性地往的士候车点走去。楚澜以为他将会自己再坐半个多小时的车,回到家,然后安稳地睡一觉,之后无论是持续纠结还是神清气爽,都不是现在该担心的事。他抬起头,却看见出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不觉睁大了眼睛,脑中“嗡”地一声,仿佛一下子丧失了语言功能,连走路也不利索。他感觉喉咙不舒服,随着吞咽动作,钝痛一直传递到心口,然后心跳扑通扑通,眼眶都有些热。那人在到达大厅几盏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中,朝楚澜微微笑起来。纪宵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张开双臂期待一个不会发生的拥抱。“嗨,楚澜,欢迎回来。”那个人明显有着不输于自己的疲倦,然而他打招呼时的语气却一点也和“困倦”相近的词沾不上边,依旧是神清气爽的模样,甚至说完那句话,笑容更加灿烂了些。楚澜没有说话,嘴角却已经不自觉地扬起来。他向纪宵走过去,纪宵伸手接过他的行李箱,楚澜跟在他身后,直到他顺手叫了一辆车。一切都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