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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走了出来。待他请了安抬起头来,满园子的人都怔怔地看他,连刚才骂薛晴最狠的小姐也红了脸以帕掩面,娇滴滴地拿眼睛轻轻扫他。“原来这就是名满青城的柳郎,好一个如玉郎君,男人竟也能生得这般好看。”那些贵妇们面上虽还矜持,心里已恨恨地骂起自家发福的老爷,“哼,那老货如今干瘪的如霜打茄子一般,怎及得上这柳郎一个衣角,只叹我早生了这一二十年。”风中的花香更浓了,满园子的人都心猿意马,情思浮动,只盼着今晚有柳郎入梦才好。“谢夫人小姐们的赏,我也没什么好答谢的,这便捡我略熟些的曲子唱了,且博贵人一笑,小生这便献丑了。”柳如风早习惯了这等场合,他自小苦练,寒暑不缀,唱腔宛如撕丝裂锦,声声动听,更兼眼波流转,脉脉含情,那些夫人小姐早听得酥了,一曲罢了才如梦初醒一般狠命鼓起掌来,又赏赐了一番。柳如风见到薛晴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富丽堂皇的花园里,他扮作秀美的花旦,台下人个个如痴如醉,满面飞红,他漫不经心扫视一圈,心中嗤道,“不过是一群贪恋皮相的俗人罢了。”却见一个姑娘怔怔滴下泪来,他唱得正是英雄末路,美人誓死追随的故事,寻常人不过爱他颜色好,如今竟有人懂他唱得什么?众人纷纷叫起好来,柳如风却单看那姑娘。只见她时而蹙眉,时而点头,时而巧笑,时而叹息,手指在膝上和着唱词虚点拍子,柳如风喜不自胜,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处得了一个知音。谢幕时,那些贵妇小姐如痴如狂,或在帕里裹了金裸子掷到台上,或遣丫鬟捧着银子端至台前,赏钱如雨点般撒向他,柳如风照旧谢赏,暗自留意那小姐。那小姐独自托腮坐在那里,嘴中喃喃,还在琢磨方才的戏词,身边的妇人唤道,“晴儿,我们回去吧。”那叫晴儿的小姐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起身搀着她母亲。主持这次小宴的谢夫人再三挽留,“薛夫人,这便同你家晴儿走了?待会儿柳如风还要再唱一出呢。”薛夫人摇头谢了,依旧携着女儿要走。“薛夫人,晴儿……”原来她就是薛晴,眼看母女俩就要出了门,薛晴忽然回头朝她嫣然一笑,真如牡丹初绽,美艳不可方物。“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随着薛晴的离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黯淡了,柳如风神思不属,后面谢赏时接连唱走了几个音,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怎能不叫人难忘?自此以后他便记住了薛晴这个名字,那笑容也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柳如风虽思慕薛晴,言行举止却一如往日,并不将心思外泄。如今这世道,名角儿也不过是达官贵人手中的玩物。戏子娶妻,一等不过是娶了小户人家的温驯女子,图一个清名;二等便是娶了梨园人家的女儿,彼此知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