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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儿折扇猝然张牙舞爪地露出了真容——扇骨非竹,而是坚硬冰凉的冷铁,一展一转的时候,凄厉地折射了“醉花阴”中上上下下刺眼的寒芒。那是同一瞬间的事,那“说书人”暴起的同时像是同时牵动了牵线傀儡的傀儡丝,他身后那一众乐俑一般的乐师动作整齐划一地抱琴起身,琴音锵然破空,仿佛有形一般随着那“说书人”同手同脚地划破了“醉花阴”醉生梦死的奢靡沉醉。杀机崩现!所有人在目睹这一变故的同时都愣了,随后有反应快的立刻明白了过来,尖叫着夺路而逃。有一个就有更多个,方才听书听得津津有味的人群,被这位“嗷”的一嗓子带动了充沛的逃亡情绪,人堆里像是耗子窝儿里混进了猫,一众人等稀里糊涂地惊慌四散慌不择路,叫喊声、吵嚷声混杂着桌椅板凳被踢倒的噼里啪啦之声,瞬间充斥了整个茶楼。“醉花阴”里瞬间乱作了一团,唯有台上那一众弹着破空而哀厉琴声的琴师们依然不动如山,指下十面埋伏之音,像是给一场好戏开的无双序幕。二楼之上的人大多顺着楼梯跑的稀里慌张,恐怕在那“说书人”的眼里,天启皇帝这个金灿灿的目标像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一样闪耀,挟持着寒铁腥锈之气的杀招直奔李承祚而来,一丝犹豫偏颇都无。这是早有预谋的行刺!他们是奔李承祚来的!蒋溪竹从头冷到了脚,下意识去护李承祚,却护了个空,反被李承祚拍案而起一把钳住手腕,一拽拦在身后。“君迟,别逞能。”李承祚背对蒋溪竹,却带着他顷刻之间向后撤开了数丈,以手中那中看不中用的金边儿扇子为“剑”,一招儿拦住了转瞬就追到眼前的冷铁扇刀。蒋溪竹被他一句话说愣了,光顾着悔恨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根本没看懂他手下拆招儿的精准利落。李承祚并不与步步紧逼的刺客硬抗,护着蒋溪竹一路退至墙角儿,当胸一脚将那招招杀意的“说书人”踹得后退了七八步。“来者何人?”李承祚低喝一声,语气却不太正经,以至于丝毫没有威胁性,反而像作死的挑衅,“朕才不沾稀里糊涂的人命,报上名来,等你化成灰了,朕也好赏你这刺杀过皇帝的殊荣。”蒋溪竹:“……”第9章古往今来,专门儿跟皇帝老儿过不去的刺客不少,有的一战成名舍身成仁,有的功败垂成车裂于市。但从某个角度而言,这群人大多都是些武功挺高的英雄,连太史公都专门儿为其列了传排了一二三四,情真意切地表达了一番“士为知己者死”——虽然李承祚从来都不赞同这番见解,他一直坚信,这群以杀止杀的玩意儿在出发之前,肯定连不文雅气体都没放过,究其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反派死于话多。这些刺客,确实有手起刀落光荣完成任务的——那都是凤毛麟角的运气好。更多的,就是像荆轲那般,从出发就诅咒自己“一去不复还”,最后果然死的不能再死。更有甚者,前后刺杀过六国三朝皇帝,宰谁谁不死,简直堪称延长皇帝寿命的吉祥物儿。恐怕那几年间,没被他刺杀过的皇帝就像如今家里没什么下人的达官显贵一样,出门儿吹牛都觉得无甚谈资。李承祚想起这些人都替他们感慨——这要是他,都不好意思忝居帝位,简直像上任缺了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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