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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儿的幼儿,愧疚之心顿起。待到他处理了皇后的丧事,便昭告天下封元后的独子为太子,封元后的meimei淑贵妃为继后,并命其抚养太子。为人夫为人父的愧疚是一道坚固的屏障,李承祚就在这道屏障中长大,他在先帝跟前的时候还算努力,可一旦离了先帝的鞭策,就有点儿显得文不成武不就。先帝让他办差,他只拿了个主意就都推给幕僚;先帝让他带兵,他去军营睡了三宿,哭喊着腰酸背痛,让御医寻了个“风寒”的病症,回来了,气的先帝差点儿亲自动手,送这败家儿子去见列祖列宗。他也很忙,忙着游手好闲——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京中败家子儿中的翘楚,让人戳着脊梁骨嫌弃之不学无术。这胸无墨点又离经叛道的皇帝金儿子唯一能拿得出手让人称赞两句的,恐怕就是相貌了。史书有载,“太子仪表瑰杰,冠服端严,神情闲远,华戎叹异,为上所钟爱。”(注1)人人都说“人不可貌相”,可人人又都在以貌取人,连先帝这贤德明君都没免俗。先帝本就对这嘴甜人帅的宝贝儿子满怀愧疚之心,时常带在身边教导,之前哪怕李承祚犯错,也是打不舍得下手,骂不敢大声,总觉得太子还小总可以教,然而等到先帝终于发觉太子李承祚性情有异的时候,李承祚已经茁壮成长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混账,软硬不吃不说,仿佛还奔上了随时准备丧权辱国的昏君之道。先帝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说太子早就在京城远扬的“盛名”,毫无预兆的爆发了雷霆之怒。这期间,先帝不是没动过废太子的念头,然而合该李承祚命中带福气。彼年先帝动怒之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晚年多数时候都在和病榻难舍难分,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显得力不从心。主强则臣弱,而一旦一代明君显出了日薄西山的状态,被压制地久了的势力,就开始蠢蠢欲动。之前说了,李承祚是嫡非长,在先帝的儿子里排行第二,上面的皇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母亲林贤妃的母家彼时正得势,也是京城望族。但凡是个皇帝,先不说他英不英明,那股子倔驴一样的气质总是一脉相承的,具体表现出来,就是坚决不肯受人摆布。皇长子的母家那时候如果不做什么多余的事,也许皇帝废太子的念头会异常坚定,然而人蠢天都不帮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林家的把柄落到了太后手里,被太后一怒捅到了御前。这么一闹,先帝不禁开始怀疑太子是受人陷害的,废太子的打消了一半,另一半,只想等清查背后盘根错节的原委后再做定夺。然而他的身体却没支持到那个时候。三月后,先帝殡天,太子李承祚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天启。先帝给他留了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和一个相互牵制的朝局——早些年先帝身子骨还好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皇长子母家的勃勃野心,又怕皇后母家势大反而对太子形成掣肘,于是扶持了有兵权的丰城侯,而这位丰城侯,便是蒋溪竹的母舅,早年,蒋溪竹能够成为太子的伴读,也和这个缘故有关。虽然陪太子读书古往今来都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这也不妨碍蒋公子一路读出了真才实学,更不妨碍某些人将圣贤书都读进了狗肚子。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