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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放下瓶子,拍拍自己年轻下属的肩膀,咬牙道:“要我真是你上司,我就炒了你。”“你是啊。”展瀚冬说,“所以不好喝?”倒不是不好喝。顾永年没办法昧着良心否定。“我的要求是薄意坊的豆浆和三和居的小笼,你没完成。”顾永年其实又觉得很好笑,“瓶子你哪儿来的?”展瀚冬点点头:“幸好我家里留着薄意坊的瓶子,上个月买了觉得挺好看的,想留着插花。”“……插花?!”顾永年大惊。“没插成,一直放着。”展瀚冬看看他,“心情不太好,不想做这些事。”顾永年知他心情为何不好,不好再搭话,连忙低头打开装小笼包的饭盒。这时他听到展瀚冬小声说了一句话。“不生气好不好?”展瀚冬很是小心翼翼,“我中午去买来给你。”顾永年本来就没有气,难得展瀚冬这口吻如同哄孩子一般,让他心头发软。“没有生气。”他心情一直很好,现在更加好,“你等等,我去泡茶,一起吃。”顾永年发现,展瀚冬是真的不懂怎么谈恋爱。他想约他去徒步健走,展瀚冬和他走了一个多小时,只说了三句话。“好晒。”“不用不用,我不渴。”“歇一歇?”两人在山顶的亭子里歇脚。山势虽不高,但面前可俯瞰大半个城市,视野还不错。顾永年想起那场没有完成的约会,突觉懊恼:他不应该约他来爬山的,万一展瀚冬想起当时的事情怎么办?那些装备还放在展瀚冬家里,谁也没提起物归原主,就让它一直放着。他拧开水瓶递给展瀚冬,展瀚冬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颈上裹着一层薄汗,顾永年压着自己想碰他的想法。在展瀚冬和自己的关系步入正轨之前,他不打算和他上床。“我们宿舍大学毕业旅行就是去登山。”展瀚冬突然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我中途扭伤脚了,没办法爬到顶。”顾永年心中一喜:开始说过往了!这是好事。他立刻洗耳恭听,点头鼓励展瀚冬继续说。“挺疼的,走下去也很艰难。”展瀚冬转着那个水瓶子,“后来是张司远把我背下去的。”顾永年:“……”展瀚冬说的故事最后也没有突兀的发展。张司远陪他下山,两人走一段背一段,总算平安下来。展瀚冬感激他,趴伏在他背上的时候心跳得快要爆炸了。他以为张司远对自己始终是有几分不同的,比如那场发生得太过突然的情事,比如这么主动的援助。张司远和他在山下等待大部队,看到路上匍匐着缓慢前进的藏民。他给展瀚冬介绍朝拜的风俗,说到一半,突然走到路边也跪了下来。他没有信仰,更不虔诚,趴在地上抬头看雪山与蓝天,看了一会儿,默默笑着爬了起来。“我偷偷录过他很多声音。”展瀚冬掏出手机在掌中转了两圈,笑道,“他是学校戏剧社的台柱,常常在宿舍里背台词。他应该不知道我录音,想想挺傻的。”顾永年心里说蠢死了,嘴上说:“不要这么讲,人嘛……”人嘛……后面是什么,他自己根本没想到,嘛了半天,静了。“我后来总是在想,他那天在祈求什么。”展瀚冬平静道,“后来我明白,他什么都不求。不可能为我,也不可能为其他人。他只是觉得好玩。”他指指自己。“我可能也是他生活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