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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医问药,他分明知道,江元白下手很干净,折处无碎骨,原本断骨该两个月才好,吃了药,便只需一个多月,若再加上他以内功催复经络,只怕时间更短……到底是个毛头小子,江楚生眯眼。信阳贵阳衡阳汾阳……阳……恙也……江顾白收下一坛,自然说明他有恙,否则又如何会收下?而只收下汾阳,便说明他还在,然而不方便,叫他们按兵不动。江顾白因怕这几人的说法中含了别意,所以全部拿来问他,这样很聪明,也很谨慎,因为有的时候遗漏也是一种错误。但如果是他……他却会不着痕迹地打探他是否喜欢那些东西,又是否说过以后还要带来,再不济,也不会一下全拿来问询……江楚生不知道江顾白暗换了询问的顺序,只以为江顾白并没有想到这话中的别意,其实,江顾白不是没有想到,但是他以为那玄机不在“阳”上,却在别处,或者是什么暗号之类,一番阴差阳错,却叫江楚生避过了他的忌惮,得逞了消息。这却实在也是无法可避。傍晚,江顾白又来了,他照例拿了一碗药,还带着饭菜。自将江楚生养在暗室,这些日子他都是如此。每两天,他还会为江楚生擦一遍身体,免得他窝在被子里发霉长蘑菇。别的三急江楚生不愿让他帮忙,都是自己解决。江顾白暗地里揣测他如虫子一般挪下床,然后将夜壶面盆挪出,断骨毕竟不是完全无法移动,江楚生简单动动还是可以的,心中想象了一番,不知是好笑还是可叹,虽然好奇他怎么做,却也没真的偷看。给江楚生喂了药,江楚生躺着,又等他喂饭,江顾白给他喂了些,又给他喝了些汤水。江楚生笑道:“如何?”江顾白微微皱眉,知道他是问他早上回话之事,看了他一眼,道:“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们也的确没有动静……”江楚生又笑了。江顾白道:“你现下都已这样了,你……你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主意?”江楚生挑眉道:“江教主,若你在我这个年纪被打折了腿还断了经脉,空有武功却使不出,两个儿子一个害我至此一个不愿放我,甚至还夺了我的权位,只怕,你也不会甘心。”“种因得果,谁叫你想去杀元白的心上人了?”江楚生目露嘲讽,“为了一个心上人,便害自己父亲么?”江顾白看他一眼,似是诧异他竟真有亲情这东西,摇头道:“你又没有养他多久,他和自己师父师兄弟们相处,可能比你还长,当年你就没和他有多亲近。把他送走,还让他成为一个孤儿,等他长大些晓事了又接回来,怨不得他和你不亲。”虽然,就算不亲,那也不该对自己父亲下这样的手……“所以,他的心上人便是比自己父亲重了。”江楚生冷冷道,眯眼又看江顾白,“你是不是,也是如此?”江顾白平静地道:“我?”江楚生道:“我看你似乎很理解那小畜生的样子……”“人有亲疏远近,若你要杀我心上人,也许……”江顾白没有说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下那个手,但不可否认,人是有亲疏远近的,若他要伤了他亲近之人,他只怕也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