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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徐源的眼里永远带着三分情意,略微眯起的时候,三分便成了十分。于是宁子安问:“徐老板是想和我同生共死么?”烛火摇曳里,有些事有些人就越发地看不清。“徐老板舍得,我舍不得。”徐源垂眼看了一下抵着他下巴的剑,又抬眼看向宁子安,他走近,极轻的亲了亲宁子安的侧脸。“江南的雨,一个人听就没意思了。”面纱摩挲过宁子安的脸,他看着徐源提灯执伞慢悠悠地走进了深巷里,最后转角的时候,徐源回眸看了他一眼,一双眼流转顾盼,然后渐渐消失在了转角处。夜雨最是凄寒,哪怕手里提着灯,也驱不散一阵一阵的凉意。徐源沿着巷子一路走,深一步浅一步,走着走着,恍若又走回了第一次遇见宁子安的那个雨夜,夜风吹得人浑身发凉,空气里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血腥气,倒在地上的男人浴着满身鲜血,笑道:“老板,借宿。”却又像是只走回了半个时辰前的那一场雨里,细雨婆娑,落入了新开的桃花瓣上,晕开一片旖旎。宁子安磕在他的肩头,说:“徐源,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多好。”长街走完还有短巷,脚下的路总是走不完,而江南的雨尽管淅淅沥沥,却也总有停的一天。徐源撑着伞,从街头走到了街尾,一千一百一十六步,又从街尾重新走回街头,他能听见只隔了一条街的杀伐之声,利剑割开的血rou的声音摩擦过他的耳膜,夜,便更冷了些。徐源的眉头轻轻皱着,脚下的步子一步不急也一步不慢,走完这一条街,便是半个时辰,再走一遍,就是足足一个时辰,他来来回回走了六遍,从深夜走到了晨光熹微。刀剑的铿锵之声越来越弱,血腥气却浓重地恍若浓雾般笼罩了整条街。最后尘埃落定,偃旗息鼓,巷子里只剩下了雨声。徐源却才走到巷子的前半段,他想,可以回去了。他依旧撑着伞,一步不慢,一步不快,手里的灯却早就灭了。一列黑衣人如蛇般从他身边滑过,溅起的雨水落入了他的眼,徐源眨了一下眼,看着竟像是哭了。客栈的门虚掩着,徐源踩着血水站在门开,透过门的缝隙,他看见宁子安一如初见的时候一样,一身的血,手里的剑却再也没办法抵住任何一扇门,哪怕这一次徐源就站在门外,就在等着他打开那扇门。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街尾的那家客栈和往常一样开了门,来往的人还在谈论着些奇闻异事。听说宁家的小公子终于被鬼窟的人杀了。听说那宁家的小公子直到死了,也没说出鬼窟主人一直在找的人的下落。听说鬼窟主人要找的人其实早就死了,宁家的小公子临死前亲口说的,那男宠早被他一剑刺死了。真真假假,有谁知道。过了些日子,有人问:“徐老板,那个总缠着你的小子呢?”“死了。”客栈里的人又都笑了起来,小两口准是吵架闹别扭了。又过了很久,客栈里还是人来人往,也再也没有人问起这件事了。后来,有人说,看见这家客栈的老板曾在某个夜里在某个没名字的坟前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面纱下的那张脸布满了狰狞的疤。客栈老板对着坟头似乎在笑,却笑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