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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回房,大厅中灯烛熄了大半,只有一个人仰躺在四方桌上,径自拿着酒壶往嘴里灌。戚红尘敲了敲桌子,凉凉道:“文公子,您也差不多得了吧?结账走人,咱们日后也好分辨。”桌上的醉汉将一滴也倒不出的酒壶往桌下头一扔,伴着瓷壶碎裂的轻响应道:“我没钱。”戚红尘实在不想再与他纠缠,用脚踢开飞过来的碎瓷:“算了算了……”话还未尽,怜怜柳眉倒竖,怒道:“你头壳里装的都是浆糊不成?喝了我的酒,摸了我的姑娘,摔了我的东西说算就算,我生意做不做了的?老娘做主,这赖账打今儿的跟着你后头伺候,一日五个子儿,什么时候把钱还上了什么时候滚蛋!”说罢她便打了个呵欠袅袅娜娜转身就走。鸨母和灵芝两个人唯恐惹祸上身,哪里敢多留,一个个脚打后脑勺忙不迭地跟着走了。徒留戚红尘站在满地狼藉中,觉得脑仁疼。他定定看着四方桌上躺的四仰八叉没形没状的人,实在想象不出,这无赖醉汉便是昔日里主持江湖正义的玉山派大侠。“喂?”他探手去戳文道一腰眼。那人被他一戳,忽然一激灵扣住他腕关坐了起来。戚红尘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这醉猫猝不及防疾如闪电地照嘴唇亲了一口。他连忙挣开来,却见所谓文大侠咧开个心满意足的笑,一双眼亮晶晶的看过来:“娘子,你好香。”戚红尘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这醉猫猝不及防疾如闪电地照嘴唇亲了一口。他连忙挣开来,却见所谓文大侠咧开个心满意足的笑,一双眼亮晶晶的看过来:“娘子,你好香。”他这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片刻,便又直挺挺躺了回去。戚红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原以为自己在文道一身上折戟是遭了先前造孽的报应,这些日子也算行了不少小善,应当在功德簿上填了几句好话,人生也该归于平淡了,然而世事之荒诞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己一个邪派出身的前采花贼,被还施彼身地轻薄了一遭。而桌上这位备受江湖中人景仰的大侠,轻薄自己之后撂下一句街头地痞都嫌老套的台词。自己是不是应该尖叫着“臭流氓”再抽他一个大嘴巴子方为圆满?戚红尘几乎要气得笑了,当真抬起手来,照着文道一的脸比划高低。还没待他下手,忽然传来一声极刺耳的声音。戚红尘吓了一跳,抬头望过去。留下来收拾残局,准备钻桌子悄悄脱身却不小心蹭动桌角的小厮更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生怕被老板灭口,只差自戳双目以证清白。戚红尘只觉得糟心得要死了,只好状若无事道:“铜钱,这人住哪儿?”他倒想不顾死活将这人撂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但又委实害怕他借酒撒出什么了不得的风来,坏了自己“清誉”不提,若坏了怜怜的生意,那才真是完蛋。妓院里的小厮哪个不活成了人精,种种迹象,都让铜钱推断出这醉猫公子与自家美人煞老板关系匪浅。连忙乖觉道:“小的这就给公子收拾一间厢房去。”说罢便像脱缰的野驴一样直奔着戚红尘的院子去了。戚红尘还来不及吩咐他将此人弄得离自己远远的,更别提指他帮把手将人弄过去了。他咬牙切齿地吞下一句骂人话,伸手去拉桌子上的文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