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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坐吧,我点了你爱吃的菜,侄儿你喜欢吃的都点了,今天叔叔请客。”载渝拉着父子二人坐下,心事却写在了脸上,今天出门前自己又和妻子吵架了。“又吵架了?”堃问堂弟。载渝帮他们倒酒,随后答道:“嗯,因为我大哥……前几天把家里的古董偷了。”“他把你的东西卖了?”载堃只能叹气摇头,赶上这么个大哥真是要了命了。“这几年借的借,拿得拿,我那儿已经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就还有几间铺面,房契都在乌兰手里头捏着,唉,现在过成这样儿,也不能全怪乌兰,我大哥确实太不是玩意儿了,老婆孩子都跑了,就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我把他接家里来住着,谁知他就是戒不了大烟,我也快被他拖累死了。”载渝苦巴巴的说,但他又不忍心让大哥载雁流落街头。溥瑛听到叔叔诉苦,便正色的说道:“叔,您不能太心软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再这样下去,不得把您养老的钱全都折腾没了?”“可不是嘛,但毕竟是一奶同胞,你弟弟们若有个差池,你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吧?”他和载堃互相碰杯,喝干了酒。听到这话,年轻人不再说啥了,他有两个弟弟,溥寍虽然是同母异父,但和自己的关系已然很亲密。载堃看到桌上有张报纸,便随手拿起来看,这便是载渝做事的那间报社发行的报纸,多半都是娱乐百姓的奇闻异事,花边新闻,偶尔也会有些有用的东西。当他看到一条新闻的时候,突然愣住了,照片中拉车的男子正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彦霖,按照辈分来说是他的堂弟,当年彦霖的阿玛宗人府的宗正颂杰曾经拜托过自己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彦霖的,不成想才九年,二十六岁的彦霖就落魄成这个样子了。“阿玛,您怎么了?”溥瑛看到父亲神色不对,就接过了他手中的报纸查看,也读到了这条消息。“是不是瞅见彦霖拉洋车的新闻了?”载渝无奈的问,这篇报道是老板硬逼着自己去写,还让他拍了照片,看到同族亲戚落到这步田地,他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你见过他?他家里人怎么样,住哪儿呢?”载堃焦急的问,报道里写了,彦霖一家挤在一间破房内,靠此人拉洋车糊口。“永定门外,全家住着租来的破瓦房里,他额娘身体不好,得天天吃药,媳妇也是病秧子,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负担挺重的,咱们的万岁爷之前还赏赐过他一回,可全让他跟那些狐朋狗友挥霍光了,彦霖啊力大如牛,拉车到是挺适合他的,但我总觉得他脑子里缺根筋,你说他傻啊,也不算傻,就是没心眼儿,觉得谁都是好人,他的家产都是让家里的仆人,还有一群狗屁朋友骗光的,加上他从前好赌,你说还能好得了?”载渝对彦霖真是恨铁不成钢,如今人整个落魄了,到也学会珍惜了,但为时已晚。载堃抱着胳膊思忖了半天,就又说道:“你把他住的地方告诉我,等会儿我就过去看看。”“行,你可别给他太多钱啊,我怕他又拿去赌了。”载渝掏出纸和笔,写下了彦霖的住址,递到了堃贝勒手中。“我自有分寸,来咱哥两好好喝几杯。”他心里有了初步的打算,反正自家的院子很大,三十几间房,一半以上都空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