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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顿道:“我、是、你、专、业、课、老、师。”顾聆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把这句话消化了好几秒,一些属于16岁夏天的碎片飞快在眼前闪过,他有些烦,对着空气挥一挥手,丢下一句“噢,既然是熟人,那我多睡会儿”,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02夏淮没有放过顾聆的意思,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顾聆直接切了静音,却睡不着了。这人当年不是信誓旦旦跑去美国跟对象结婚呢吗?回来是几个意思?想到这儿,顾聆又把手机拿出来,居然还是来电画面。这次他没有犹豫接起来,看好戏似的问:“你为什么跑回来?分了?”那头一顿,顾聆隔着电话清晰地听到铅笔在素描纸上来回描摹的沙沙声。夏淮说“是啊”,语气没什么变化,但紧接着又催他来上课。顾聆勉为其难的答应,翻身下床冲了个澡,打着哈欠出门走了一半才发现自己连画箱都没拿,但太阳很毒,他被晒得睁不开眼。新校区两边的树都是苗子,连片阴凉地都难找。顾聆慢吞吞地向前磨蹭,想到待会儿要见的老师是夏淮,决定就这么光着去上课。基础绘画教室在教学楼六层,三面都是大大的落地玻璃,整个空间敞亮又通透。木制画架三三两两立在画室各处,正前方从四方矮桌到地下铺着块白布,没有裁边,上面全是脚印。桌前停着辆二八加杠自行车,车框里的果子快要溢出来。夏淮就坐在车边两米不到的位置,支着架子和学生们一起画画。顾聆站在门口,觉得夏淮比这一滩大白布还要白,生病了似的。不止身体有病,作画的角度挑得这么刁钻,脑子八成也不好使,应该是分手闹的。顾聆欠欠的一撇嘴,喊了声“报告”,夏淮回头,没笑,直接说:“迟了两节课,待会儿扫教室。”“老师,大学生罚值日可不好使。”顾聆拖着步子走进来,在墙角搬了画架放在飞机哥边上,说:“纸笔借我用用,没带。”“大学生也不会上专业课不带画具。”夏淮在前面顶着张眉清目秀的脸,说这话没什么威慑力。飞机哥挂着耳机没动,顾聆直接自己动手,挑了四颗清一色黑色的图钉把素描纸在画板上定好,开始削铅笔,一边削一边淡淡地说:“大学生不会,我会。”然后他听见飞机哥说了声:“傻/逼,真几把烦。”这是没人能听到的分贝,但偏偏顾聆可以。削铅笔的手停了下来,顾聆站起来,身子微倾,用他不怎么好看的字在飞机哥的素描纸右上角写下一行:——你晚上打飞机不睡觉的时候,我也觉得挺烦的飞机哥从震惊变铁青的脸把顾聆逗笑了,在他低着头肩膀不住颤抖的时候,飞机哥扔下笔,猛地推开画板,愤然离开。夏淮微微起身看向顾聆,他正好整以暇的对着那辆破自行车开始调整角度,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夏淮没过来,低头给顾聆发了条信息。顾聆一看,自己跟夏淮的上一条聊天记录是两年前,那时候夏淮应该是快要上飞机,跟他道别之后,他说:——一路顺风,别联系了,不想让人知道我被个同性恋教了这么久。而这一条,是夏淮真的在时隔两年后才给他发来的:——你刚刚干了什么?顾聆挑着眉,隔着几排画架看一眼夏淮,把刚刚写在飞机哥画纸上的文字拍下来,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