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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往往还要当首饰、偷一点家里的摆件玩物去倒卖。幸亏苏夫人为人比楚夫人要温厚,又需要拉拢她制衡二房,才没有与她太为难。不然以她赤眉白眼不加掩饰,挖墙脚薅羊毛的姿态,早被赶出家门了。这种情况,在许安然娶妻生子之后愈演愈烈。许安然的老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是校长的女儿,嫁给许安然看中的一是他的才华,二是他的长相,三是他的钱,以上三者按递进关系排列。许安然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把财产来源,自以为隐瞒得很好。老婆并不深究,只按照他“看上去”的经济情况,要车、要房、要豪华的婚礼。彻底挖空安恬所有私房钱,连好一点的衣服包包都没有留下。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更糟糕的开始:许嘉音出生了。许安然的妻子要求用最高的规格抚养她的孩子。安恬实在无法可想。只能克扣自己的孩子:最开始是进口尿布进口奶粉,然后是保姆钱,接着是各种玩具,甚至早教课程……从记事起,苏文怡总是问一个问题:“mama,这不是我的吗?为什么你要拿走?”而他的mama总是回答:“小怡,你生在这样的人家,天生什么都有,这点东西,你为什么不能让一让弟弟呢?”小小的文怡看着mama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知道,确乎是什么都留不住的。第8章文怡的情绪渐渐安定。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玉麟帮他买了一杯热可可。文怡双手捧着,像一只小仓鼠那样慢慢地啜。他的肩膀很窄,骨架也小,和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楚玉麟,都不像。无论怎样吃都长不胖。无论多频繁地上健身房也还是单薄。玉麟知道这不只是基因或体质的问题,完全是小时候养育不精心造成的:他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是在医院里。文怡三岁,因为营养不良,缺钙又贫血,下楼梯的时候晕了过去,住进医院。他躺在雪白的被单下,又瘦又小,像一只被抛弃的奶猫。皮肤白的透明。一双桃花眼在尖尖的小脸蛋上大得有些突兀。右眼脸下一颗小小的痣,沉默不语的时候,就像在哭。“hi,”楚、苏两家的主母在门外谈话,玉麟偷溜进来和他说话,“文怡是吗?”陷在大枕头的小脑袋上下点了点:“是我,请问您是?”“我叫楚玉麟,”玉麟把嘴凑到他脑袋旁边,“是你的亲哥哥。”文怡一凛,没有答话,这是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半信半疑的样子。“真的。”玉麟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玉麟上半边脸像爸爸,瞳子又黑又深,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认真劲,他人小鬼大,很了解自己什么时候看上去最有说服力。一直盯得文怡的眼神软化下来,他才接着说:“我们有同一个mama,不信的话可以去基因测试。”“我信。”文怡说,他的声音听上去虚弱而安静。“就这样?”玉麟等了一会,见他不再说话,有点不满足,追问,“你不叫我哥哥吗?”“可以叫吗?”“呃……”玉麟想了想两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