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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不再是你的人,”叶绍卿苦涩一笑,继而忽地想到什么,看向叶铭修,眼里惊惶苦楚掠过,“……那……那王居安……”叶铭修也看着他,眼角竟微微泛红,“……我害了他。”魏纯假扮宋景仪多次,定是发现端倪。他既是皇帝的人,自然少不了通风报信。那一夜,他连夜返回军营,却不是送信给宋景仪,而是除掉了除去叶铭修外唯一的知情人。况且王居安妙手回春,没了他,宋景仪即便战中不死,临产时必然凶险万分。叶绍卿嘴唇微张,似乎失语般怔了片刻,眉头拧起,颤声道,“大哥,这口气……你如何忍得?”叶铭修背过身去,叶绍卿便只瞧见他宽阔肩背,“他是君,我是臣,叶家世代忠君忠国。”“你这是愚忠!”叶绍卿重重砸了一记床,竟然凭着一股子滔天怒气爬下床,踉跄着到叶铭修跟前,按住他的双肩,“大哥,他杀了王居安啊!”叶铭修眼边暗红已经瞧不见了,仿佛只是叶绍卿的错觉,他眼中冷寂,盯了叶绍卿许久,才缓缓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杀伐决断,心若铁石,成不了良人,成得了明君。”“我叶家守的是大启,忠的是明君。”正如叶靖亭忠于先帝,以身殉主,临死时还不忘嘱托后人照看先帝血脉。叶铭修揽住虚软的叶绍卿,拍拍他后背,沉声道,“帝王无情,你真明白了吗。”叶绍卿如被刺中了最诛心的那点,捂住心口,迅速红了眼眶。掌下那处伤痕竟然如火烧一般辛辣作痛,烧的他整颗心似乎都要碎成齑粉。幼时相识,他最先拉住玩得自己玩得满是泥泞的手,他叫他阿临,黑黝黝的眼睛笑起来如同天上最亮的星子。少时相伴,他一日日变作颀长优雅的公子,白齿青眉,朱颜绿发。偏生仍笑得那般温良动人,剪水双瞳,秋波扰心。七年前,他坐在自己床边,定定问道,“我意凌顶俯瞰,你可愿一路相伴?”好似从那时起,一切就都变了。帝王无情。无需有情,无能有情。叶绍卿正欲回身,叶铭修却在他颈后某处重重捏了一记,叶绍卿立刻心里大骂,身上却一软,继而便失了意识。第十八章反目香气暗沉,宋景仪恍惚醒来,盯着床顶百鸟颂春木雕,轻蹙眉头,这是大启历朝帝王宫殿内用的龙涎香,床的式样是金陵贵族最喜的风格,那雕刻手艺在北蒙是万万寻不到的,不需想,这是瑞亲王的地盘。因是夏日,床帐轻薄,宋景仪转头望去,发觉房内另有他人。隔着帐子,并坐的两人身姿模糊,隐有话语传来。“……拆了本王看看。”“小伤,都好了。”“你这叫好了?给个病秧子砸了场子,你这个‘莫贺咄’的名头还是拱手让人吧。”“本汗又没输!擦破点皮,哪里要紧了?”“呵,你这皮还真够厚的。”两人说话不时夹杂几句突厥语,言语亲昵随意,显然相识不短,彼此十分熟悉。近得那人宋景仪早就认了出来,阿史那附离,而敢与他如此说话的,便定是瑞亲王周容祈了。宋景仪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