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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赵不息就抬起了头,“你在心里笑我?”谢郴剑一愣,随即摇头。剑客是藏不了话的人,隔了片刻他自己耐不住,脸上微红,绷着脸说:“你生气的样子像只兔子。”赵不息懵怔,谢郴剑的手点上他的鼻尖,“兔子这里都是皱皱的,你的也是。”赵不息垂眸看着谢郴剑的手,他偏开头,嘴唇贴着指尖,就在谢郴剑要缩回手时,他张开嘴一口咬住。舌尖舔过手指,赵不息问他,“兔子会这么咬你吗?”谢郴剑的手被他含的湿淋淋,他心里发紧,像是真的有兔子要跳出来,他说:“会。”而后,另一只手捏着赵不息的下巴,附身过去擒住了他的唇。雨水缠绵,他们悱恻。雨季浇透了花,到处都是湿淋淋的,平南这个城池,成了赵不息与谢郴剑的居所。分不清日出日落,查不到岁月流淌,剑客的爱像是藏在地下了几百年的桃花酿,破土开坛之后,酒香不绝。一直到来年冬,整个平南被雪笼罩,赵不息察觉不到冷,便还是一件衣衫。他说想看雪人,谢郴剑在院子里用剑铲雪。大雪还在下,窸窸窣窣像是羽毛。雪人被他堆成了大小相同的雪球,赵不息指着那玩意儿笑,谢郴剑脸上有羞恼,红了耳朵低声说:“我都说了,我不会。”逗弄剑客生气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是大半年来,赵不息的解闷秘方,他说:“你这可不是雪人。”谢郴剑抿起嘴,赵不息立刻说:“你在心里念我多事,我可都听到了。”剑客无奈,走到赵不息面前,张开手抱住他,把脸埋在小公子的肩膀里,他的身体轻轻晃了晃,“我的确是不会。”赵不息的肩膀震颤,是在笑,仰头笑的时候,睫毛上挂上了一片雪。他正欲说话,突然谢郴剑的身体绷紧,他抬起头往外看,赵不息也有所感觉,与谢郴剑对视,他说:“有人来了。”整整半年,只有他们两人的半年。赵不息曾以为,自他从城墙上跳下来,便会与往昔一干二净,可未想到,平南的大门有朝一日还会从外推开。皑皑白雪下,那个人满身是血,铠甲已稀烂。赵不息看着倒地的人,把他翻过身去,擦去脸上血污,神情呆滞地喊着两个字,“哥哥。”赵之烽从昏暗无边的夜里醒来,身上的疼还在,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熟悉的气息靠近,赵之烽睁开眼,目光与之相对,他问谢郴剑,“小盼呢?”谢郴剑不回答,赵之烽心里疼,他咳嗽了一声,半趴着起来,捂着胸口说:“你去告诉赵盼,和他说,皇城破了,他和我,还有所有人的故土已经没了。”第36章不用谢郴剑去说,赵不息推开了门,他跨过那段阻隔了兄弟之间的泥泞,走到赵之烽身前,他不敢置信,低声问:“皇城没了?这怎么可能?”赵之烽贪婪地看着他,久久不语,赵不息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城墙外死尸久久不退,城门塌了,他们便进了城,死了很多人,逃了很多人。”他顿了顿,似乎在忍痛,深吸一口气,他低声道:“我遣了一支小队来平南探路,希望能找到可以避难的地方,但与我一起的人都死了,又一次只剩下我。”赵之烽身体前倾,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赵不息,却被赵不息躲开。他与谢郴剑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