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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就不见人了?”抱怨归抱怨,唐宵征最终还是按了按被吵的嗡响的耳朵,在他后脖颈上轻拍一下,“快走,热的要死。”唐宵征一向擅长拒绝,因为说到底,并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所以刻薄冷漠的话一出口,就能赶走九成恳求,十成搭讪。可他又向来纵容自己人,陈琛属于这个范畴,他就屡屡不战而降,近乎有求必应。那一天阳光明媚,却微风习习,万分舒畅,好似也知道这样有意义的日子不该扫兴。两人并肩走在明灭忽闪的树荫下,往不同的小店里钻进钻出,进去之前还天光大亮,出来之后就天色擦黑。唐宵征有时等在路边,看陈琛挤进去买些零食,便把考场文具和准考证件零零碎碎扔进沿途的垃圾桶,好似同时扔掉了某些记忆和岁月。陈琛废话出奇的多,不仅蛋卷冰激凌没能堵住他的嘴,就连牛rou烧饼,丝袜奶茶,炙烤里脊也没能起到一点儿作用。这是很有些反常的。再三容忍之后,唐宵征被念的头疼了,于是拉着他在沿江道路的长椅上坐下来,打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戏谑,“喝点水。今天怎么话这么多,高三憋着你了?”“可不是么……”陈琛不伸手,就着瓶口喝水,片刻后离开,往后躺了躺靠着椅背,脸上的嬉笑云雾一般渐渐消散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他说,“宵征,你知道吗?”“什么?”唐宵征转头,看见五彩的霓虹映着陈琛无遮掩的俊秀,打出万千变幻的神色。“我总觉得……”陈琛去看他,微皱眉头好像受了委屈,他说,“你要离开我了。”彼时江边渡轮正要启航,汽笛雄浑厚重地鸣响,船工立于船头喊了声号子,唐宵征心里猛地一沉,小指好似被线绳牵拉,抽搐一般颤抖。大人们知道的事情是很有限的,虽然他们自己并不这么想。比如尚青就总以为,是唐宵征要强一些,在学校是照顾着陈琛的。这么想倒也没错,陈琛发育慢,那时候远比唐宵征矮小,但事实是,她的猜想只对了一半。在唐宵征印象里,他帮得上陈琛的时候并不多,比如有那么一次,当小学时候的陈琛被隔街相望的初中里的学生堵在小巷里“借钱”的时候,的确是他出的头,可说起来丢人,他也不过是乖乖走过去,堵在陈琛前面,一言不发,白白上交了自己的零花钱。唐宵征的确是帮着陈琛的,但更多的时候,是陈琛在他身边,才让他觉得日子过得不那么痛苦。唐宵征打小就很羡慕陈琛。因为陈琛有不在乎成绩的父母,有把他视作掌上珠的爷爷奶奶,还有十几个关怀照拂的堂哥堂姐……就连名字念起来,也有种唤着乳名的亲切。那时候他懂的还不太多,只隐约觉得,自己和陈琛是不一样的,后来才明白,陈琛可以为自己活,他为章纪舒活。一年春节,因为不得姥姥姥爷的欢心,所以章纪舒回家过年时,把唐宵征寄放在了陈琛家,陈琛吃得肚皮浑圆,往沙发上一躺,拽着唐宵征衣摆问他,“我吃了多少东西,怎么撑的想吐了?”,唐宵征便将他塞进嘴里的东西悉数道来,好似两人共用了同一个胃。陈家亲戚闻言便开始感慨,一边说唐宵征听话省心,聪明好学,能照顾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