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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的事项很多,他今天一天脑子乱轰轰得,实在没记住太多。现在看着妻子的脸,就想起了一条,财产转移。临上床洗漱的时候,两口子都挤在了浴室里。老薛坐在马桶上很痛苦,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了了,说:“你出去行不?”陈妍旁若无人地刷牙洗脸敷花水。老薛等了一会儿,不见反应,只好稍微提高了点嗓门:“你听见没有?”陈妍说:“你尿你的,当我不存在。”老薛胸口给扎了一下,都气乐了:“咱俩到底谁当谁不存在啊?”陈妍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迟早会说出来的,打那事过后,你就一直逃避,拒绝跟我谈,家也懒得回。没法跟我一块吃饭是吧?没法跟我一起睡觉是吧?现在连看到我都觉得不耐烦了吧?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反正咱俩不是我忍你就是你忍我。我这么多年了我说什么了。现在你受不了吧?要爆发了吧?”老薛被连环炮击得连话带尿都缩了回去,垂头丧气地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陈妍很平静地看着他,过了会说:“你还是男人吗?”老薛涨得脖子红脸粗地定了会格,终于发泄完了一样:“……我他妈不是,行了吧?”陈妍看着他唏唏索索却手脚麻利地套上裤子。时间就是那把传说中的杀猪刀,当年铁塔一样的帅小伙,现在也给生活磨成了精神萎靡的中年大叔。夫妻俩同床异梦,睡的时候各贴床边。老薛数十年如一日。陈妍则是一躺上床就心软。可每次她往那边试探性地凑凑都等于是自尊的加倍凌辱,日子一久气得五脏都硬化了。老薛盘算着,王八不能白当,怎么地也得忍到把健身房从自己名下全摘干净了,才能正式提离婚的事。这一晚上心潮起伏,他不肯承认是白天受了刺激,只全归罪到陈妍和她的外遇身上。背叛这种事,大概跟破处差不多,第一次的时候最疼,以后慢慢就麻木了。没事。其实要不是陈妍老揪着不放,有事没事撩拨一下,可能慢慢自己也就忘了。跟谁过不是过呢?儿子都这么大了。感慨着弹指间大半辈子的老薛,好不容易数着羊,没留神在梦里往前穿越了十几年。梦里的脸,棱角分明的,太阳照上去,银子一样晃眼……天光大亮了,老薛还有点恍惚,好多年不做春梦了,现在下边硬邦邦地也不知道是尿憋得还是怎地。他钻进厕所过了比平常还久的时间才面色潮红地出来。陈妍把早点端上桌,冷眼旁观,心口要沁出血来,强耐着喝了几口水,若无其事地说:“让你多吃点番茄红素,南瓜子,老不记得。我看你过了四十怎么办,搬厕所去住得了。”老薛咳了一声,装没听见。“薛振呢?”“跟同学玩轮滑去了。”“呃,马上要过节了,”老薛吃得仓促,话也含糊不清的:“……我回去一趟,呃,看看我妈。”正值节假日前夕,动车到站后,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老薛拎着一个小托杆箱,轻松突围。排队要好车,先祭出几句方言出来,地产脏话夹杂其中,司机心知肚明,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