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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陆侵道:“是没有什么。可真不是。”朱乘哼了一声,爱信不信地从他怀里溜出去,打着呵欠回去睡觉,徒留陆侵一个人在原地抱着块破石碑,心道:“怎么我的人个个脾气这么臭?”朱乘的脾气让他头疼,元翡的脾气却让他抓心挠肝地痒。隔了两日回营,等不及元翡自己来,他昂首叫侍从去请颍川侯来行礼述职。不料侍从打了个磕巴,“侯爷?侯爷走了。”陆侵重又披衣出门,预备进城捉酒鬼,“上哪去了?”侍从道:“洛都。公主落水病重,宫里召侯爷回去。”寿春酒后无状本是常事,这次竟闹得药石难医,无奈之下催快马来栖城召元翡回府。陈聿将军中事务忘了个干净,急急忙忙跟着出营,幸在元翡还有二分理智,及时将人撵了回来,天亮时分轻车简从上了路。陆侵接了侍从送来的文书军报,头大如斗地看下去,白底黑字全飘在眼底,一字字看完,已是三更。夜阑人静,他扯下大氅长剑,索性踢开门翻身上马。他一气跑了数里,方才抬头望天,辨清方向,挥鞭向南追了过去。天色须臾之间转明,午间下起纷扬细雪,他在官道边酒垆中打酒,冷眼看道旁一对年轻夫妻停下歇脚,几个野孩子嘻嘻哈哈地看面生的妻子,把她看得气怒羞臊,丈夫呻然一笑,拿一碟子点心将人全打发走了。陆侵端起热茶一气饮尽。目之所及皆是荒僻街道,城外远山山形隐隐,长亭更短亭,元翡不知已走到了何处。————陆侵:真男人从不异地元元:马上就跟你异地046东风夜元翡这夜宿在驿站。房中拥着一股潮湿霉味,像极了宫中年久失修的殿宇,人在其中合眼而卧,轻易沉在如海的梦境中。梦中洛都有雨,元霁出外巡营,府中静得唯有雨落之声。她和元翡在阶下发呆,听到门外车马辘辘,是寿春又要出门。寿春足尖停在槛外,转回头来,艳丽的五官上神色有些犹豫,竟叫他们跟着一起去。竟是进宫。彼时他们不识得皇帝尊容,也不知道要行礼,静静坐在门边,眼看寿春在地毯上长跪下去。抬起头时,面上一片如死的平静,声调极稳,对殿上人道:“你放了我吧。”那个男人满眼惊痛。元翡握了她的手,叫她不要出声。寿春继续道:“我受不了了。皇兄不是怀疑这两个孩子?已这么大了,你看啊,又漂亮又快活,分明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人没有说话,只侧过脸去,轻摆了摆手。寿春立刻起身,拉起她和元翡向外走。寿春走得极快,她觉得蹊跷,抬头惊讶道:“母亲,你怎么哭了?为什么,是有人欺负……”寿春头也不回,抿唇走出了殿门,方才抹了一把湿透的脸颊,通红着眼睛反手掴了下来。隔着十七年时光,元翡仍是被那一巴掌硬生生打得醒了过来,犹如脸上仍沾着公主湿凉的泪。并非头一次知道这件宫闱秘闻,只是众说纷纭都不如亲身所历,明知寿春的确是传闻中那惑乱宫闱的跋扈公主,可分明用尽气力踏出了王城的也是寿春。元翡遍身发寒,只觉房中空得吓人,爬起来去找水喝。寿春不必做慈母。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