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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节目里夸张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从见面柳满的话一直不多,即使存着向郑铭佑打探记忆的心思,也不会突兀的引起话题。可是这次,他无意与郑铭佑比谁更沉得住气,他真的做不到云淡风轻。“我和家里,怎么样了?”郑铭佑的沉默足以说明这个问题的不好回答,但柳满身边也确实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情况,毕竟他就是那个让柳满与父母决裂的罪魁祸首。郑铭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种不知怎么开口的窘迫了,那段时光,不论对谁来说,都是爬满常春藤的旧痛。......柳满的母亲是小学老师,严肃要强,头发常年梳的一丝不苟,方圆百里的小孩儿听到名字都会抖一抖。像其他大多数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一样,她也对柳满格外寄予厚望。小城市里孩子都野,小女孩也有些飒爽气,混着母亲的威严和伙伴间若有似无的欺凌,柳满曾深陷恐女症的痛苦。无处排解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到暗处,却从未消散。记忆及此,柳满是要好好感谢一下郑铭佑的。他拉他出泥沼,断绝了他的自我否定和偏倚的成长轨迹,虽说领着他走的也不是什么坦途,但凭着教会了他自我接纳和自尊自爱这一点,就足以柳满感怀一生。柳满曾看过一篇报道分析,有一部分强jianian犯实施犯罪行为的动机其实出于对女性的强烈的厌恶和恐惧,这让柳满感到一丝后怕。她们张牙舞爪的形象扎根在柳满的脑海里。直到郑铭佑说,“人生在世会有诸多不易,女孩子更是会遭受许多无端的恶意,她们选择的自我保护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些善于以柔克刚,有些也可能会让你有点不能接受,但是,柳满,别去害怕,她们和你一样,都是内心柔软心地善良的人。”柳满从黑暗里挣脱了,与自己的罪恶达成了和解。这样的郑铭佑让柳满即使跪在父母面前的时候,腰板也挺得直直的,一脸倔强骄傲。柳满的母亲买了当天的车票回到小县城,柳满和郑铭佑紧随其后。她只扔出一句“恶心”,就用一扇铁门阻绝了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柳满在门前跪了一夜,他拒绝了郑铭佑的陪同“你不能和我一起跪,我跪的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这是我的愧疚,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一起跪就是向她忏悔,不同的,我们没有在做不好的事。”然后,柳满的母亲在第二天早上开了门。“别跪了,我今天就把房子租出去,电话号码也会注销,你好自为之。”郑铭佑买早餐回来看到柳满捏着一张卡,抖着嗓子,眼神空洞“她说,这是给我存的学费,叫我以后不要去打扰她。”他整个人像只惊慌的兔子,轻轻一碰就能压垮他的全部。郑铭佑心都碎了,紧紧把柳满箍在怀里,不断安抚着他的脑袋,感受到柳满冰凉的体温,却挤不出能安慰他的话语。人要成熟到何种地步才能从容应对亲人的厌恶和抛弃?对目前的郑铭佑和柳满来说,谁都做不到。被最亲密的人否定了全世界的无力感砸垮了柳满。从那以后,柳满就成了孤儿。郑铭佑心疼之余也有些愧疚,他从未怀疑过他们间的感情,可是现在他们的爱让柳满失去了家庭,他简直就是一个凶手